喝完滿月酒,回長沙的路上,相柳想起來一個人。
“我記得以前霍家那位霍仙姑不是很喜歡五爺嗎?她不是那么輕易放棄的人,這里頭是不是有故事?”
解九宿醉搞得頭疼,一邊揉太陽穴一邊回答:“你這幾年不在這邊,不知道。”
“當年打仗的時候不是有段時間他們都去北平了嗎?那時候霍仙姑剛掌權不久,家里內亂,老五幫了她一把,把念想斷了。”
“去年老五辦婚禮之前霍仙姑來了一趟,她之前和表妹是很要好的閨蜜,她們聊過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沒有往來了。”
解九嘆了口氣:“前幾天我也接到了北京那邊的消息,霍仙姑大概也好事將近,對方是一位高官。”
這個事情發展就很有愛情里那樣曲折的味道。
相柳吃瓜吃得很開心:“這樣啊,我感覺霍仙姑大概是過不去這一茬了。”
“年少不可得之物終將困其一生,五爺對霍仙姑來說大概不光是初戀,還是少年時期最意氣風發時候的回憶。”
“你倒是見地深刻。”解九挑眉看著她,“那你有沒有動心的對象呢?”
“當然有!”
相柳的回答大大地出乎了解九的意料,他實在是想不出相柳這樣的人會因為什么對人動心。
他詫異地追問:“是什么人?在長沙嗎?”
“現在在長沙。”相柳認真地點點頭,“說起來九爺你也認識。”
解九思索著,試圖從自己的記憶中找出相柳可能中意的人。
“這個人優雅、聰明、頑強,堅韌不拔,而且永遠不會背叛我。”
解九眉頭逐漸皺起來了。
這孩子該不會被騙了吧?
“每天我都能看見她的身影。”相柳忽而展顏一笑,雙手捧臉,“我最愛我自己了!”
解九:……
很好,無可反駁。
“九爺你可別不信,這世上多得是愛別人的人,真正愛自己的很少。”
相柳掰著手指:“父母愛孩子、伴侶愛伴侶、孩子也愛父母——”
她就不一樣了,就現在而言,她就愛自己。
自己才是第一位。
解九不得不承認相柳說的有道理。
他如今也不算年輕了,孩子們都成長起來,家業也足夠敗得,可是他還在商會操心,為得當然不是自己,而是家人……和黑飛子。
解九不能接受自己家中有鬼,去除隱患,是他和張啟山的共識。
相柳笑著看了一眼開車的司機,沒有繼續說下去。
從感性上來說,她相信解九,相信他的立場和能力。
從理性上來說,她不信任解九身邊所有人。
雪山上能和黑瞎子攤牌是因為在那個地方方圓十公里都找不出第四個人,而這里……
謹言慎行,當心隔墻有耳啊。
回到長沙之后相柳也沒有任何特別的動作,活得像是一個熱愛吃瓜的宅女。
根據她的推測,張起靈這個人在汪家的計劃中占據了重要地位,那么他們也會關注她的行動軌跡才對。
現在又不打仗了,汪家人隨時都有可能找上門。
而在回到長沙不過一個月之后,一天晚上,相柳聽見了房間里的動靜。
很輕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從心跳的位置來看來者個子應該不大,是個練家子。
相柳推開衣柜的門,輕聲道:“等你很久了。”
來人嚇了一跳,手頓時舉起來了。
相柳沒在意對方的警惕,打著哈欠從衣柜里出來:“你們這個反應速度真是慢得可以。”
“你知道我是誰?”她出聲了,是個年輕女性的聲音。
“汪家的人嘛。”相柳坐到桌子邊給自己倒茶,“八年前我進藏的時候還是汪錚給我下的考核任務,這次換人了?是他死了嗎。”
女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她:“你為什么沒有把張起靈帶回來?”
“他說他要去康巴落處理一點事情,做完了就會和我回來的。”相柳面對著女人的方向,滿臉無辜,“你看我就是一個弱女子,要想用強的把他帶回來也不現實對吧?”
張起靈有多強,他們汪家應該最清楚。
除了腦子不好使之外,他們捆一塊估計都不夠張起靈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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