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狗和他的夫人感情很好,生活得很幸福。
這點光看吳老狗現在的生活狀態都能窺見一二。
他現在說話都掩不住笑意了。
相柳被愛情的酸臭味熏了一臉,笑得有點扭曲:“五爺啊,我大侄取好名了嗎?”
吳老狗點點頭:“我媳婦有文化,她給起的,叫吳一窮。”
如果情緒能夠實體化,那么吳老狗現在周身應該飄起了代表幸福的小花瓣。
“文化人就是不一樣,我媳婦說一窮二白三省四化五身,取得就是一個反省自身的意思。”吳老狗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當年被裘德考誑了一道,家財散盡幾乎是從頭來過,這是一個教訓,日后都要反省自身,不要再輕易上當受騙。”
相柳安慰他:“不論從前,五爺現在的日子是越來越好過了,你的福氣還在后頭呢。”
吳老狗笑了笑:“借你吉言。”
相柳見了見吳老狗的夫人和兒子。
吳夫人是大家閨秀,端莊大氣進退有度,兒子……一個剛滿月的小嬰兒實在看不出什么。
就現在看起來,吳老狗要是能一直這么生活下去,也是個不錯的結局。
有妻有子,生活富足。
完全可以擁有一個安詳的晚年。
這對于土夫子這一行來說簡直是難以想象的。
擺酒那天來的人不多,吳老狗和解九喝了個酩酊大醉。
欣喜是一回事,更多的是如今已經是中年男人和中老年男人之間的人生感慨。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相柳矜持地小口喝著茶,不去看他們的醉態。
唉,那個年代過來的,心理壓力大太正常。
吳老狗一邊喝酒一邊嚎:“我不理解啊,我到現在都不理解!”
解九相對來說要斯文一些,但也是有些眼神迷離了:“不理解好啊,是個好事……”
吳老狗接著嚎:“我知道你們都拿我當小孩,什么都不和我說,是、你們聰明,你們厲害,你們比我多吃幾年米!你們就是一群傻帽!”
相柳眼皮子跳了一下。
能說出這種話就說明吳老狗是真的醉得不輕。
以前在長沙話的時候吳老狗并不與其他幾門交往過密,但也看得出來他對張啟山和解九是隱隱尊敬并且帶著忌諱。
不只是因為他的年紀小,更是因為這兩個人是九門之中最有權、最有錢,心最黑、心最狠的。
吳老狗現在的狀態不好說是在借酒裝瘋還是酒后吐真言,解九也沒打算和兄弟計較這個。
“是,你說得對,我們都是傻帽。”解九笑容里是苦澀和嘲諷,“我們以為我們在算計,是棋手,誰能想到我們只是讓別人擺弄還毫無知覺的棋子呢。”
他用力拍拍吳老狗:“現在有個好機會擺在你面前,以后不要再沾染地下的事情了,和夫人一起好好生活。”
“嗤!”吳老狗翻了白眼,“老婆孩子熱炕頭,你再讓我下地得求著我下去。”
“一窮怎么養我都和媳婦商量過了,不讓會讓他沾一點下面的事情的。”
解九默默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他做的是冥器生意,這一代、下一代、下下代都不可能完全洗白,只能慢慢轉型。
吳老狗能見光,他很開心。
相柳咂摸著,總覺得這話不太吉利。
這兩個人好像在立什么不得了的fg。
現在九門里有一部分人意識到了暗中有人對九門有想法,并且發現了黑飛子的蹤跡,但是他們還不知道暗處的人是汪家,也不知道汪家的目的。
為了清理黑飛子,張啟山發動了清洗九門的計劃。給其他不知情的當家帶去了痛苦,自己也時刻被良心煎熬。
張大佛爺是個狠人,名不虛傳。
而現在,吳老狗有了兒子吳一窮之后也有意退出倒斗這一行,在解九看來這無疑是一個很正確的決定。
但相柳總覺得汪家并不會這么輕易放過他們。
黑飛子——汪家,你究竟還有多少驚喜是她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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