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葬禮除了霍仙姑和吳老狗親自到了之外,九門其他當家并沒有出現,這讓李家人有點不爽。
但是他們也各個有理有據。
張啟山人在公務沒人敢打擾,二月紅金盆洗手幾十年了不會蹚渾水,陳皮不知道在啥地方下墓呢能派個人來都屬于給面子了,黑背老六失蹤已久更是連訃告都不知道有沒有看見,齊八人在海外回不來,解九身體不佳。
只能說現在情況確實不同以往了。
李日光身邊還跟著一個男人,兩人全程負責賓客的迎來送往。
相柳不認識那個男人,但沒關系,她邊上還有一個霍仙姑。
霍仙姑穿著黑色的旗袍站在相柳身邊,小腹微凸,開始說話。
“這個李日光不是三爺的兄弟,說準確點,也就是個堂兄弟,不過三爺的盤口以后不出意外就是要交給他了。”
“此話怎講?”相柳好奇道,“我記得三爺有兒子的吧。”
“有是有,跟在李日光身邊那個就是。”霍仙姑哼笑了一聲,“不過人家對地下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
“聽說三爺走之前,雖然把位置交給了李日光,但也說了,李日光這輩子都得養著他兒子。”
相柳倒是點頭認同半截李:“既然沒有興趣,倒不如做個富貴散人呢。”
“你以為三爺那個性格會替自己兒子操勞?”霍仙姑嗤笑,“這是他嫂子走的時候特意叮囑過的。”
“三爺的盤口能立得住,全靠他夠狠,這個李日光我看是陰毒有余狠辣不足,等過段時間就可以動手了。”霍仙姑依舊保持著得體的形象,說的話卻像是淬著毒。
相柳滿臉一言難盡的看向她。
霍仙姑撫了撫鬢角:“你可別覺得我狠心無情,世道如此。沒有我動手還有別人,這蛋糕分給別人也是分,還不如分給我呢。”
她挺著肚子除了參加葬禮可不是為了單純吊唁的。
“你們這種德性我都習慣了。”相柳搖搖頭,“我就是想說,你下回真的缺八卦對象的話,也可以寫信給我的。”
瞧給孩子憋成什么樣了,每次有點什么事兒都得忍到她來了才能在她身邊說個不停。
但霍家當家肯定得端著,那必然憋的不輕啊。
霍仙姑:……
我和你聊時局、聊利益,你覺得我在跟你談八卦?
她輕笑了一聲:“你這腦子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有趣。”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和她說話才更讓人放心。
她們同屬于一個勢力,又沒有利益牽扯,更沒有恩怨情仇。
雖然做不成無話不說的閨蜜,但偶爾發泄一下壓力也可以啊。
相柳的目光下滑,落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你這是、吃胖了?”
“你要是不會說話,可以和吳老狗的狗一桌。”霍仙姑維持著禮貌性的微笑,“吳老狗都三個兒子了,我懷一胎很奇怪嗎?”
相柳看了看穿著正式孤身前來正在角落里靜坐的吳老狗,又看了看她:“你該不會是對五爺余情未了,特意挺著個肚子過來想表達自己沒有他也能過得很好的吧?”
霍仙姑:……
她言簡意賅:“你滾。”
“得嘞。”
惹一個孕婦生氣是很不人道,也很不理智的行為。
要是孕婦打人,那算不算二打一?
相柳腦子里想著有的沒的走到吳老狗身邊坐下。
“五爺也來了。”
吳老狗像是剛回過神一樣:“啊,是小柳啊。”
“三爺走了,我總要過來送送他。”吳老狗手縮在袖口里,坐姿端正,“前段時間九爺也說身體不好,現在三爺又走了……”
他輕嘆了一聲,意味沉重:“我們這群老家伙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相柳也試著安慰他:“五爺,看開點。”
“其實你也不算老了,前面還有佛爺和二爺呢。”
“再說了,上次我看見陳皮,他那張臉看起來可比你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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