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佛爺血洗九門,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沸沸揚揚,你還記得吧?”
陳皮當然記得。
他的盤口在那場浩劫中死傷的人數不少,損失算得上頗重。
“那你知道佛爺為什么要那么做嗎?”相柳問他。
陳皮冷哼一聲:“他那種當官的為了往上爬,什么干不出來,往日兄弟在他眼里恐怕也只是往上爬的踏腳石吧。”
陳皮有這個想法無可厚非。
事實上他這種想法才是這些年伙計們對血洗九門的大多數看法。
“你啊。”相柳搖搖頭,“要是把你放到佛爺那個位置上,說不定你會做的更絕。”
陳皮皺了皺眉:“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
相柳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血洗九門內有隱情,但是他實在想不通能有什么隱情。
人都是張啟山下令抓的,槍斃的命令也是張啟山下的,難不成還能有人逼著他殺人?
“你這些年在外面浪,應該也漲了不少見識。”相柳笑著看向他,“聽說過杜鵑鳥嗎?”
“這種鳥有一種特性,孵卵寄生性。用人話翻譯就是它們會把蛋下到別的鳥的巢穴里,擠到其他的蛋,自己活下來。”
“當年的九門,你猜有多少杜鵑鳥?”
陳皮動了動嘴唇,目光直愣愣地看著相柳。
過了一會他才用一種篤定的語氣反駁她:“不可能,如果有那么多人潛伏在九門里,為什么其他人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
“而且張啟山殺掉的不光是一些后來加入的伙計,很多跟著我們的老人都被殺了,難道他們也會背叛嗎?”
越說,陳皮越覺得相柳這是在為張啟山開脫。
“蠢貨。”相柳罵了一句,“單純的臥底有什么難度?披了人皮才有難度!”
陳皮搖頭:“紅家精通易容,就算有人用易容混進來難道就沒人能發現?”
相柳揉了揉額頭,有些無奈:“那要是我說是惡鬼奪舍呢?”
“他們在暗處觀察我們,等到合適的時機就殺了往日我們的同伴,偽裝成他們的樣子生活在我們周圍。”
“那些惡鬼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和原來的人一模一樣,你能分辨出來?”
“不可能。”陳皮還是拒絕相信,“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事。”
“那這個世界還他媽有長生呢!”相柳捏著自己的臉走到他面前,“你覺得我這樣就很合理了?”
陳皮:……
那確實也不合理。
“九門算得上是張啟山一手創建的,他有什么理由去毀了它?”相柳反問陳皮,“如果不是因為九門不再是九門,他為什么要下那樣算得上自斷一臂的狠手?”
陳皮的胸膛起起伏伏,顯然他的心情也非常復雜。
“那你說,那些惡鬼是怎么來的。”
他的語氣帶著狠意。
以陳皮的性格,不可能吃了這么大的虧還不報復。
之前是報復不到張啟山,現在要是有出氣對象還不動手就不禮貌了。
“我們也一直都在查。”相柳抿著唇,沒有說實話。
陳皮這個性格就不是適合保密的,再加上他身邊指不定被臥底成什么樣了,篩子一樣八面透風。
告訴他并不合適。
“查了這么久?”陳皮不能相信,“張啟山也一點沒有消息?”
相柳默默扔出一個反問:“那你之前察覺到了身邊的人變了?”
陳皮:……
“說不定你現在身邊的人也變了,只是你沒有發現。”
雙殺。
“要不是我告訴你,你現在都不知道有這回事。”
三殺。
“而且這么多年了你都沒有去想過當年佛爺為什么有這種舉動?”
“夠了!”陳皮猛地打斷了她的話,“當年的事我只要知道這些就夠了。”
“你還沒說你和張啟山的謀算。”陳皮盯著她,“你想轉移我的注意?”
相柳:……
不得了,陳皮是真的長腦子了。
雖然不多,但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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