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紅花了一整晚的時間,把銅魚上藏著的女真文一筆一筆記下來了。
二月紅如今的精力不比年輕時候,熬了一個晚腦袋就有些發漲,只是這些女真文藏在銅魚中的方式實在太獨特,就連他也起了好奇心。
“元末明初,女真小字。”二月紅家學是南北朝時期,關于女真文研究并不算多。
女真文本身就是少數民族文字,已經在金國被滅之后就很少有人使用。
元末明初的時候用女真文記載事情本身就是一重加密,制作銅魚的人還把這篇密文藏在了銅魚里。
通過調整銅魚鱗片的角度,把這篇幾百字的密文藏在小指大小的銅魚上。
即使是見多識廣的二月紅都不得不贊嘆一句心思極巧。
等到相柳上門的時候,他把自己的發現說了。
“雖然不知道制作這個銅魚的人想藏住的是什么秘密,但這樣層層加密留下來的東西一定非同小可。”二月紅把那張寫有銅魚密文的紙和銅魚一起交給相柳:“要不要破譯在你。”
只是他也知道,要是銅魚上的文字真的事關重大,那自從最大倒斗行動之后平靜了這么些年的倒斗界暗流終會重新涌動起來。
相柳捏著銅魚把玩了一會兒,扯著那張紙湊到眼睛前仔細看了看。
很好,一個字都看不懂。
她把紙張折了折收進懷中:“這世上能讀懂女真文的人本就是少數,就算是我想破譯也不是說做就能做到的。”
對她這個說辭,二月紅但笑不語。
普通人想要找個能看懂女真文的人當然困難,但是他們這是什么行當?
別說女真文了,只要有心,象形文字和甲骨文都能找到行家。
相柳沒有要二月紅破譯,只是不想把他牽扯進來。
其實二月紅金盆洗手這么些年,只要他不愿意,就連銅魚的秘密和解雨臣這個弟子他都可以拒之門外的。
只是規矩之中還有人情罷了。
“道上對各種古文研究最多的莫過于齊家。”二月紅提點了一句,“就算是少數民族的文字,對他們來說也不在話下。”
要是齊八還在的話,相柳大可以直接拿著密文去找他。
只是現在的齊家有幾分像從前,還真不好說。
相柳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蛇眉銅魚是陳皮付出了慘痛代價才從鏡兒宮弄出來的,他肯定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其中的秘密。
現在的齊家不管有多少心思,那都只能算計算計正常人,陳皮這種赫赫有名的瘋子,還真沒多少人會想去招惹。
翻譯銅魚密文是要做的,看陳皮的笑話也是要做的。
相柳臉上露出了一個逐漸缺德的笑容。
二月紅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這件事情不用自己多操心了。
最近解雨臣在學走路,等能跑能跳了,就該正式開始練功了。
二月紅在心里規劃著解雨臣的往后練功的課程,兩三個也浮現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
而陳皮那頭目前還在養傷,厚厚的紗布纏在眼睛上顯得格外凄慘。
不過在場的人都知道這只是表象。
所有因為陳皮受傷就輕視他的人,基本都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陳文錦展開信紙為陳皮念回信。
“魚已破譯,北京齊家匯合。”
非常言簡意賅。
陳皮嗤笑了一聲:“她的腦子還有點用,收拾收拾,去北京吧。”
“是。”陳文錦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阿爹,我們為什么要把魚送去長沙?只要一點時間,我也可以找出其中秘密的。”
陳皮臉上表情變得似笑非笑起來:“文錦,我知道你和那些小子準備弄一個考古隊,你們想做什么我都不攔著,也不打算過問。”
“說明白一點,哪怕你們死在斗里都是你們學藝不精的后果。”
陳皮說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一點長輩對晚輩的關愛,全是冷漠:“我往后能不能看見都是一回事,如果不用這條魚把你紅姨釣出來,等你走了,我還要重新找人?”
陳文錦聽完,臉上也沒有過多意外。
她從小就在陳皮阿四身邊長大,他是什么樣的人,她很清楚。
陳皮說不管,那就是真的不會管她死活。
就在陳文錦準備退下的時候,她又聽見陳皮說了一句:“你倆還挺像。”
陳文錦回頭看了一眼。
陳皮阿四臉上的笑意深了不少:“就是你的心還沒她那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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