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有時候真的就是那么強大。
就算是在巴乃行動之前,相柳都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想造張啟山的反。
她還記得最開始是誰把她從火車上撈下來的,又是誰帶著她認識了九門眾人。
嗯……好像也不是張啟山,張副官吧?
不過他倆也沒差了,好得和一個人似的。
這才過去多久,五十年不到他們就快要走到對立面了?
現在是誰變了呢,是張啟山還是她?
又或者是時代?
一開始相柳以為張家人是像張副官和張起靈這樣,武功高強又聽話,張啟山這種人是異類。
但是后來了解深入了一些,她又覺得張家人大概是像張啟山這樣腦回路奇特目的不明但手段夠狠,張起靈這種人在張家絕對是奇葩。
現在相柳很篤定自己的第二種看法,但是有必要加上一條——張家人都有病。
想到自己在別人眼中還是張家人,嚇得相柳趕緊跑了一趟醫院體檢。
檢查結果很好,相柳身體好到醫生都不敢信。
除了眼睛正在逐漸恢復之外,相柳沒有一丁點毛病,腦子也沒有。
這個結果相柳很滿意,順便唾棄了一下這個醫院沒有心理門診。
畢竟這個時候醫院能有個腦科已經算不錯了,心理健康在這個時候還不是普羅大眾的追求。
要是有的話,相柳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把張起靈打包去和心理醫生聊聊。
她帶著結果回了紅府,罕見的解連環也在。
自從解九爺的葬禮,關于考古隊一事相柳和他發生分歧之后,這孩子就有點躲著她走的意思。
相柳沒怎么養過小孩,但青春期的孩子古怪一點她也能忍。
相柳笑著和他們打招呼:“二爺,小連環也來了啊。”
解連環一張嘴繃成了一條線,板著張臉點頭。
二月紅把小解雨臣的手交到解連環手中,朝相柳一抬下巴:“體檢報告拿回來了?我看看。”
他知道相柳有定時體檢的習慣,還專門去問過體檢報告該怎么看。
相柳把東西交到二月紅手上:“醫生說和以前一樣,眼睛也在逐步恢復了。”
“醫生說我這都算得上醫學奇跡了。”她笑瞇瞇地伸手逗了一下小解雨臣,“要不是我們交代了,他高低得發兩篇論文。”
二月紅皺著眉看報告,口中附和她的話:“說的是,你情況特殊,身體數據不可以外泄。”
解連環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紅姨是在我們的醫院做的檢查嗎?”
相柳臉上做出一副詫異的表情:“呀,是誰在說話?怎么突然多了個人?”
“紅姨!”解連環臉上露出羞窘的神色,“這是正事。”
相柳也不鬧了,坐在他們邊上點點頭:“是啊。”
“二爺說的對,你的身體數據一定要保密。”解連環眉頭一下蹙起來,“太不安全了。”
相柳就笑盈盈地看著他,也不說話。
解連環臉慢慢就紅起來了,最后變得漲紅一片。
“小連環吶。”相柳嘆了口氣,語重心長,“你這個樣子不行,也很危險。”
解連環臉上的血色褪去,疑惑地發出音節:“啊?”
“人之道,在于不要臉。”相柳戳了一下解連環的臉頰,“你現在年紀輕,還要臉,以后是會吃虧的。”
解九年輕的時候長得挺好看,審美也在線,娶進門的夫人沒有一個丑的。
優質基因的結果就是整個解家的孩子站一塊看著賞心悅目。
解連環自然也不丑。
相柳又接機摸了一把年輕人的小臉蛋,感嘆道:“不過你一心要扎進這個漩渦,恐怕這張臉不要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就像那些臭不要臉的成年人一樣。”
二月紅放下手中的報告,瞥了她一眼:“好好說話,別把人教壞了。”
相柳一攤手。
二月紅又看向解連環:“不過你紅姨說的也沒錯,你既然要入這行遲早學著死不要臉的。”
解連環嘴唇微動,表情很有些一言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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