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易容術人皮面具之前,相柳是沒有想過一個人可以完全偽裝成另一個人的。
但是二月紅在告訴相柳他教授吳三省人皮面具的制作技巧之后,給相柳展示了一把。
相柳眼睜睜看著進去房間一個二月紅,出來一個“張啟山”,當時刀都快拔出來了,結果“張啟山”一開口,還是二月紅。
從那個時候起,相柳就知道以后連臉都不能信了。
齊羽古怪的態度,閃爍不清的說辭,就快把“我有問題”懟到相柳臉上了。
之前可是小內奸主動找到她要合作的,現在又是這個態度?
相柳打量著齊羽。
二月紅說過,人皮面具有一個致命的缺點,不管做得再怎么精致的面具,終究也是用一層皮覆蓋在另一層皮上。
很多細微的表情,還有出油出汗都做不到。
相柳起身走向齊羽,一步步貼近。
齊羽不自覺往后退著,相柳也沒有停下,兩人一進一退,直到齊羽后背都抵墻了才停下來。
相柳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臉,齊羽睜大了眼睛。
那場面看上去和地主無賴調戲良家婦女一樣。
相柳捻了捻手指。
皮膚的觸感沒有問題。
相柳還想掐一下齊羽的臉,被他偏頭躲開了。
齊羽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紅姨,你這是做什么……”
他看上去也確實像是一個被調戲的小媳婦。
相柳嘆了口氣:“這就害羞了?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九爺的葬禮。”齊羽似乎不太明白她為什么提起這一茬。
“你還記得啊。”相柳眼神幽怨,“那次你背著其他人來找我的膽子呢?怎么還越來越小了。”
齊羽:……?
相柳沒理會他陡然收縮的瞳孔,手放在齊羽的胸前,接著說道:“你不肯讓我們的關系被其他人知道,搞得我每次來這里都要先去霍家一趟,除了你的事情,我什么時候這么憋屈過?”
齊羽:……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瞳孔地震。
相柳臉上的表情控制得很好,哪怕現在她心里已經笑得開始打鳴了,面上還是分毫不顯。
“紅、紅姨……”齊羽試著開口。
相柳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退一步拉開距離:“我還要在北京待幾天,你好好想想我們的關系吧。”
說完,她又抬手摸了一把齊羽的臉,然后毫不留情地走了。
現在她可以確認了,這個齊羽絕對不是原來的齊羽。
解連環在這次送葬行動中搞風搞雨,有人借著這風雨暗度陳倉。
傻帽玩意,別人搭順風車了都不知道。
相柳揉了揉額角,感覺事情有點棘手。
她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二月紅會易容,現在就發現齊羽被人頂替了,這么多年九門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暗中替換。
就她摸的那幾下,要么就是這個齊羽長得和真正的齊羽長得一模一樣,要么就是對方的易容已經出神入化,就像二月紅一樣。
汪家人啊……
他媽的有空替換別人,沒空跟她通個氣是吧?
狗玩意活該以后被她端咯。
相柳一邊在心里罵罵咧咧,一邊算時間。
要是掐算得不錯,過兩天他就該回來了。
這也是她從杭州跑到北京來的另一個原因。
找霍家和齊羽打聽消息只是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當然就是因為北京機場了。
從前想要出國,渡輪是最好最安全的選擇。
現在有人要回來了,相柳倒是不急,他可等不了一點。
打著飛的就往回趕。
看在對方這么給自己面子的份上,相柳怎么也得親自來接一下。
北京這些年也在建航站樓,眼看著是越來越像她記憶中的年代了。
只是不知不覺一晃眼這么多年過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想從前一樣。
不過很快他們就能見面了。
雖然不是每次的離別都迎來重逢,但好在這一次他們可以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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