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的飛機還是個稀罕物,很少有人坐得起,也沒有那么多班次。
就連航站樓都沒有,只是一個簡單的機場。
相柳看著一架飛機從空中降落,等了一會之后,才等到一個帶著墨鏡穿著黑色皮夾克的人拉著行李走出來。
這個樣子在這個年代相當拉風,也就是在機場這邊沒人關注,拉回縣城還是很扎眼的。
黑瞎子臉上帶著大大的笑容朝相柳走來:“喲~這不是柳姐兒嗎?”
相柳也揚起一個笑臉:“呦,這不是我家小房嗎?”
黑瞎子頓時破功,毫無形象可言地笑起來。
他邊笑邊伸手勾住相柳的脖子:“能讓老爺親自來接,看來我這個小的在老爺心里還是有點地位啊。”
相柳摸了摸鼻子,誠實道:“倒也不是特意,主要還是順路。”
“后面這句可以不用說啦。”黑瞎子手臂下滑,攬著相柳的腰把她整個人都提起來了一下,然后滿意點頭:“看來這些年有好好吃飯。”
他把行李都扔到車上,還在抱怨:“你可不知道國外那些東西有多難吃,我都想死了家里的大鍋燉。”
“那先帶你去吃飯吧。”相柳對司機比劃了一個手勢,“新月飯店怎么樣?”
黑瞎子愣了一下:“啊?”
即使這些年在國外,黑瞎子也是知道新月飯店厲害的。
那就不是一個單純吃飯的地方。
不過即使納悶,黑瞎子也沒有提出異議。
在前往新月飯店的路上,他還沒忘記問東問西。
“你說有急事找我回來,是什么事啊?”
“想請你吃飯,算不算急事?”
“算~”黑瞎子呲著個大牙笑道,“柳姐兒說啥就是啥嘛。”
他偏頭看了一眼車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問道:“這些年還好嗎?”
他的問題沒有主體,相柳卻知道他在問什么。
“也就那樣吧,不過肯定沒有開國大典之前囂張。”相柳答到,“不過這么下去也不是個事,就把你叫回來幫忙了。”
“張副官呢?”黑瞎子支著腦袋看她,“我記得他以前老愛黏著你,怎么這回沒看見他?”
“這話說的,怎么一股酸味呢?”相柳摸了摸他的腦袋。
雖然這人個子長了,頭也大了,頭發還硬硬的,但摸起來順手。
黑瞎子把腦袋往她這邊偏了偏,方便她下手。
相柳很滿意:“他是他,你是你,他哪兒有你重要啊,當然是先來接你了。”
黑瞎子臉上的笑容剛要夸張起來,就聽見相柳接著說道:“再說了,這不是帶你去見他嗎,就一段路的功夫,你別太想。”
黑瞎子:……
他就多余問這一句。
大好的心情全毀了。
“張副官現在在新月飯店?”黑瞎子臉上的表情淡了很多。
“暫住吧。”相柳說道,“我也只是聽霍仙姑提起過,人在不在,得去看看才知道。”
說起張副官她還有點氣。
這個人真是死腦筋,一早叫他買房,他倒好,買了,轉手交給張啟山了。
這他媽也叫買房?
這不是給他家佛爺送錢嗎?
而且張啟山的錢不就是國家的錢、九門的錢,哪還輪得到張副官啊。
甚至就連張副官自己都被看做張啟山財產的一部分。
說起來還怪心酸的。
黑瞎子盯著她看了一會,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放到相柳眼前。
相柳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你干嘛?”
黑瞎子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柳姐兒,你眼睛好了?!”
“……我們都說了一路了,你才發現是嗎?”
黑瞎子看上去興奮極了:“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怎么做到的?”
相柳想了想,不好誤人子弟也不好潑他冷水,只能說實話:“順其自然,一下就能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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