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扶了扶墨鏡,沒有說話,但唇邊的笑意淡了許多。
不過也就幾秒鐘的時間,他又齜牙傻樂起來:“不愧是柳姐兒,這潑天的福氣只有你才能接得住,讓我蹭蹭,讓我蹭蹭。”
說著,黑瞎子歪著頭像模像樣的在相柳身上蹭了幾下。
相柳笑著推了推他的大腦袋:“你信不信我能治好你的眼睛?”
黑瞎子的動作頓了一下,笑道:“信啊。”
撒謊。
要是他沒有頓那一下,相柳就信他信了。
她輕嘆了口氣。
其實也很好理解,要是她嚴肅一點,說“你信不信我有辦法能治好你的眼睛”,黑瞎子一準就信了。
但她說的是“我能”,而不是“我有辦法能”。
人體是很復雜的東西,醫學也是很嚴謹的一門學科。
哪怕他們這么久沒有見面,她也不可能從一個完全沒有醫學基礎的小白變成可以治療疑難雜癥的圣手。
至于相柳為什么不那么說。
倒不是她不想把黑瞎子的眼睛整好,屬實是她現在還不能把握住“相柳把黑瞎子的眼睛治好”這件事情有沒有超出世界上限。
就好比現在醫學還沒有攻克癌癥,她大言不慚自己能治,別人信了,但是攻克癌癥已經超出了世界上限,那她也做不到,反而會降低別人對她的信任。
同理,要是黑瞎子以后對她的信任降低,哪怕只是潛意識的一點點,或許也會造成連鎖反應。
現在屬于是打預防針。
要是以后真的能找到治療他眼睛的辦法,到時候有什么計劃也能更好實行了。
說話間,車子已經行駛到了新月飯店門口。
讓相柳意外的是,霍仙姑竟然也在這里。
看霍仙姑的樣子,似乎是正在等她。
見到相柳和黑瞎子從車上下來,霍仙姑臉上勾起了一絲笑意:“回來了。”
黑瞎子也懶散地和她打招呼:“霍當家好久不見啊。”
相柳有些好奇:“你來這干嘛?似乎最近新月飯店也沒有拍賣,找人嗎?”
“你們是來干什么的,我就是來干什么的。”打完招呼之后,霍仙姑臉上的表情又冷下來。
“你也來找張副官?”相柳失笑,“看來今天張副官會很忙啊。”
霍仙姑只是冷笑。
很顯然,她找張副官并不是什么好事。
三人沒有在新月飯店門口耽擱太久,徑直走了進去。
新月飯店的聽奴已經知曉他們的來意,將三人帶到了飯店內的一個房間。
張副官目前就暫住于此。
他住在這是張啟山的安排,張啟山之所以會這樣安排,大概也是想著新月飯店能藏住張副官不老的秘密。
目前相柳所知道的幾個不會老去的人,黑瞎子出國很久,張起靈在雪山上呆了十年,下山之后又被她拉著藏了這么些年,而她自己也是秉承著低調的原則。
這大概也是異類對自己的處理方式。
藏住自己,不讓別人發現。
他們從來沒有商量過,但這種選擇是不約而同的。
張副官現在比從前看上去要成熟一些,他沒有穿軍裝,而是穿著一身黑色的中山裝,身形筆挺。
見到他們三人一起到了,張副官忍不住笑道:“今天是刮的哪陣風?把你們全聚到一起了。”
霍仙姑懶得和他客套,開門見山:“霍中樞是不是被佛爺帶走了?”
“霍中樞?”張副官眼中浮現出一抹疑惑,神情不似作偽。
“霍家的人。”霍仙姑皮笑肉不笑,“真是難為你們還能找到他,那么偏的旁系,是因我注意不到嗎?”
張副官神情嚴肅,回答道:“霍當家,我不知道你說的霍中樞的事情。”
“那看來佛爺也不是很信任你啊。”霍仙姑的表情很難看。
任誰發現自家忽然少了一個人,恐怕表情都不會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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