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這個張起靈果然就是給她塞紙條的那個人。
相柳臉上毫無波動,在心里給自己點了個贊。
寶刀未老,棒得嘞。
“張起靈”還在說著:“如果不是這次需要有人把棺槨送進張家古樓里面,恐怕我現在還早格爾木療養院出不來。”
“畢竟那位死了。”相柳臉上帶出一抹淺笑,“哎呀呀,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他死呢。”
被逼追尋長生但是不想追的人。
想借著追求長生完成自己目的的人。
還有試圖擺脫宿命的人。
即使是相柳也不得不感慨,哪怕那位已經死了,他都不是汪家或者張家、甚至他都不是九門中人,他依然是整盤棋局中舉足輕重劃時代的棋子。
在他死之前,是老九門的時代。
在他死之后,是二代們的天下。
“張起靈”也冷笑起來:“是啊,都在等著呢。”
他盼他死已經很久了。
“那些字條的意思,你都明白了。”
相柳頷首。
都八九不離十。
她不明白為什么這個張起靈會找上她,但塞紙條的行為姑且可以算示好。
可以聽聽看他要放什么屁。
“我想和你合作。”他一邊說,一邊摘下了頭上的帽子,“我只有一個要求,我希望所有和這件事情有關的人,都要死!”
“張起靈”的語氣中帶著強烈的恨意。
當相柳看見他拉下面巾的樣子之后,明白這恨意從何而來了。
從前她見過“張起靈”,當然和張大爺比是不一樣的。
張大爺是半步成仙,張小仙,尋常人也沒法和他比。
但從前“張起靈”長得也是五官端正英氣逼人,現在一看嘛,只能說有鼻子眼,陰氣逼人。
一點沒夸張,“張起靈”看著就像做蠟像的師傅家里半夜著火,燒到一半搶救出來的蠟人一樣。
“張起靈”看相柳的表情,那張臉上也是瞧不出表情,只是抬手扯了一下衣服。
就和變戲法一樣,相柳眼睜睜看著他肩膀瞬間塌下去一大塊,她估摸“張起靈”這形象,遠遠瞅著大抵是和上吊一樣。
“活著,有時候還需要一點勇氣哈。”相柳實在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咋活下來的啊?”
“張起靈”拉起衣服,語氣滿是嘲諷:“我也想知道。”
“不過格爾木療養院,你遲早有一天也會去的。”
不知為何,他的話中帶上了一點惡意:“不光是你,他們都要去。”
在看見“張起靈”這張臉的時候,相柳就不是很想繼續這場談話了。
并不是她歧視殘障人士,“張起靈”都變成這樣了還堅持搞風搞雨,可見這也是個能干的。
但是相柳喜歡長得好看的。
不管是不是人,首先得好看。
人活在世界上已經是找罪受了,要是身邊的人不好看,那豈不是加倍受罪?
“張起靈”這樣子也不是說他好不好看,這就是壓根不能看。
相柳沉默了一會,道:“要不你還是把面巾帶上吧。”
多看一眼都是殘忍。
“張起靈”自己心里也有數,把帽子和面巾都帶上了。
相柳松了口氣,問道:“你說要和我合作,你能幫我做什么呢?”
“整個張家古樓,還有考古隊接下來的計劃。”
“張起靈”看上去很自信。
他的條件也確實有誘惑力。
別的不說,就這張家古樓已經足夠很多人心動了。
雖然“張起靈”看起來磕磣,但他可是二進宮還活著出來能喘氣沒缺胳膊少腿思維正常的大活人啊。
單說活著這一點,已經超越了曾經進入張家古樓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群。
不愧是張啟山萬里挑一出來的“張起靈”。
相柳像模像樣的想了一會:“你說的要他們的命,也包括解連環嗎?”
“當然不。”“張起靈”笑了一聲,“他是個識時務的人。”
“或者說,我和他有一部分目標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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