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那婆娘又來北京了?”霍仙姑人到中年,縱然保養得宜面上也已經生出些細紋,甚至鬢邊都能瞥見幾縷華發。
年輕姑娘在她面前恭敬的頷首回復:“是,昨兒剛到,一早就去了齊家。”
“她才離開多久,又來?”霍仙姑都有些看不懂相柳的動向了。
她這些年操持著霍家里里外外各項事物,能讓霍家在北京站穩腳跟也是付出了半生心血,眼看著相柳動向詭異,自然不可能放過任何一點風吹草動。
況且之前相柳來北京,或多或少總會和她打個招呼,這次連招呼也不打,直接奔著齊家去了。
要是這底下沒藏著事,她這么多年家都白當了。
霍仙姑思索了一會,問道:“小姐呢?”
“在房里練功呢。”
“她都知道練功了。”霍仙姑笑了一聲,“想必是又有什么任務。”
“那婆娘是去找齊家小子的吧。”
年輕姑娘垂著腦袋沒有說話,她也知道現在并不是說話的時候。
霍仙姑也不需要有人搭話,她的信息缺失比相柳還要多,只能從有限的情報中試著推理。
“我記得,這幾年國外也一直在試探這里的情報?”
年輕姑娘應到:“是,美國那邊一直沒死心,還接觸過焦爺。”
她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近幾年焦爺和潘家園一個姓王的土夫子混在一起,天南海北地下斗,他們沒找到人。”
她口中的焦爺,就是曾經參加過最大盜墓行動,結果卻因為手腳不干凈被發現打斷了腿,中途逐出隊伍的大金牙。
當時還是霍仙姑把他舉薦進隊伍的。
現在想想真晦氣。
霍仙姑并不覺得貪心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但一個人既貪心,又沒有與之匹配的能力,那就是蠢貨。
“放點風給他們。”霍仙姑吩咐道,“先把人引過來,就當年那筆爛賬,現在算也不晚。”
“是。”
年輕姑娘得了令,立馬去辦了。
霍仙姑微皺著眉頭,依舊有些放心不下。
眼瞅著表面風平浪靜背地里暗流涌動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給未來帶去影響,她做到這個位置上壓力不可謂不大。
但就是高壓而已,她也習慣了。
這么些年打仗的打仗,打完戰揪小辮子,連帶著饑荒、旱災,她都走過來了,九門這點子事還能憋死人不成?
從前在長沙車馬郵件都慢,看不見世界,便覺得九門大得不行,可現在霍仙姑才明白什么叫廟小妖風大,水淺王八多。
相柳就是那個最能作妖的王八!
霍仙姑是察覺到異樣,尤其是長沙那邊的異樣。
組織通緝解連環這事還沒過去多久呢,她就是用膝蓋想都知道是解九生前還有安排,解連環這個后輩在執行。
至于相柳,紅家解九都在長沙,平日和吳家走動也頻繁,三家好的就更穿一條褲子一樣,要說有誰知道有誰不知道,霍仙姑是不能信的。
這樣一看,倒是他們這幾個搬到天子腳下發展的家族被排擠出暗潮了。
她從小到大掙的就是一口氣,自有一股驕傲在。
既然這事她插不上去手,也不能讓別人順心。
裘德考是個什么德行霍仙姑也知道,當年霍三娘棋差一招輸了霍家當家位置,霍仙姑再怎么也不可能在同一個坑摔倒第二次。
但同樣的,當年裘德考利用九門、利用霍家的事情她也不會放過。
自然是要引蛇出洞,然后關門打狗。
再看看這個裘德考,能炸出多少牛鬼蛇神。
相柳還沒想到自己一個動作就讓霍仙姑想了這么多,她找上齊家純搖人來了。
只不過她來的時機不巧,齊家伙計說齊羽不在盤口,前天剛出去了。
相柳還等著確認假齊羽的身份呢,便問道:“那他什么時候回來?”
齊家的伙計有些為難:“這、我也不清楚,齊小爺偶爾出去快的時候三五天,慢的時候半個月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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