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羽人不在,相柳撲空了,她也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轉而問起別的來:“你知道齊羽出門做什么去了嗎?”
伙計笑了笑:“這小爺做什么,他不說給我聽,我也管不著啊。”
“那有誰來找過他你總該知道的吧?”相柳也笑,“這種事兒我在外面打聽打聽也能知道,你也不必隱瞞,咱們都省點事。”
伙計想了一下,說道:“齊小爺在國內朋友不多,沒見他和什么人來往。”
“沒朋友?”相柳才不信,“他不是加入了考古隊嗎?考古隊那些和他年紀相仿的孩子們我不也有一些在北京,他們一次都沒來找過齊羽?”
“您是說霍姑娘和三爺家的吧?”伙計搖搖頭,“沒見他們來往過。”
相柳若有所思地推了推墨鏡。
不往來無非就是兩種可能,一個是避嫌,一個就是性格真的合不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最要緊的還是先找個汪家人。
相柳思及此處也不糾纏,轉身就要離開。
走到門口,她余光瞥見柜臺上放著一個麻繩綁起來的油紙包上。
油紙包看起來方方正正的,看起來里面像是包著書本似的東西。
“這是什么?”相柳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
伙計抬起頭看了一眼:“那是齊小爺準備的,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相柳給了他一個贊許的笑。
素質很高,保密意識很強,說了一堆廢話,是個合格的伙計。
不過很可惜他遇上她,她一點素質都沒有。
相柳伸手從桌上抄起油紙包拔腿就跑,速度相當之快,伙計一時半刻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楞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去追。
只是等他跑出門,連相柳的影都看不見了。
相柳抱著油紙包跑了兩條街才暫時停下來喘口氣。
她也不怕自己被發現,當即拆開油紙包檢查起來。
反正她的目的也不是把東西搶回去,看完內容之后還回去呢。
出人意料的是紙包里的東西并不是她之前設想的什么古籍帛書,而是一沓很新的紙。
相柳翻了翻,紙上是排列整齊的文字,用瘦金體寫著三字經千字文,每寫一行都空了一行出來,看上去格外規整。
這個排版就很方便臨摹,結合文字內容,相柳稍微動動腦子就想明白了。
這是一份字帖。
不知道給誰準備字帖,可寫下這份字帖的人很顯然就是齊羽。
雖然她沒有親眼見過,但之前也聽過有人夸贊齊羽一手瘦金體寫得很好。
相柳有些無奈地抖了抖手上這沓紙。
齊羽給人寫了一堆字帖?
給誰的?有什么用?寫字的是真齊羽還是假齊羽?要寄出去的是真齊羽還是假齊羽?
她是來獲得謎底的,不是來給自己找題庫的啊。
相柳拿著字帖站了好一會,默默地把字帖重新包好,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然后走到齊家盤口,看見坐在臺階上抱頭自閉的齊家伙計。
她沒走近,而是隔著一段距離把油紙包扔了過去。
齊家伙計聽到動靜,慢慢抬頭,第一眼看到的是地上的油紙包。
他連滾帶爬把油紙包抱在懷里,比抱媳婦都熱切。
感受到東西真真切切在自己手上了,他才順著油紙包出現的方向抬頭看見相柳。
說實話,看見這么負責的一個伙計露出譴責加憤恨的目光,相柳有點受到良心譴責,但不多。
她本來就沒有什么良心來的嘛。
“要找人算賬負責……去穹奇,報我的名字。”相柳含蓄地笑了笑,轉身離開。
開玩笑,要是這伙計告狀告到二月紅那,萬一那老頭子又跑過來打她一頓咋辦?
穹奇嘛,張大佛爺的產業,未來是她的產業,可勁禍都不要緊,沒人管的了她。
相柳堅信張大佛爺管不了、也不會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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