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羽吃完飯坐在原地發了會呆,又神經質起來。
他在地上抓了一把,拿著廢紙靠到墻邊,把廢紙貼在墻上湊得很近地觀察,不時發出似哭似笑的怪聲。
吳三省見多了也就習慣了。
發作的齊羽根本聽不到外人的聲音,一動他就和受驚的兔子一樣到處亂竄。
沒辦法也只能不管。
不過好在齊羽發作也不會亂跑,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已。
解連環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個景象。
他也見怪不怪了。
比起剛找到齊羽的時候對方那個鬼樣子,現在已經是養出點人樣了。
他在吳三省身邊坐下,給自己點了根煙:“你那邊怎么樣?”
“安排好了。”吳三省直接抽掉了解連環手里的煙塞進自己嘴里,深吸了一口,慢慢吐出煙霧,“快出發了。”
解連環盯了他一會,不太樂意地給自己重新點煙。
兩個人就這么看齊羽,過了一小會解連環才開口:“這不是一切的開始。”
吳三省在手邊捻掉煙頭:“一切會在我們手里終結。”
解連環笑著搖搖頭:“錯了,是一切總會終結。”
“不管是在誰手里。”
他手里的煙還剩半截,吳三省又毫不客氣地搶走深吸一口抽到底。
這一次他被嗆到了,捂著嘴咳。
解連環臉上帶著嘲笑意味看著他:“你早晚死在自己手上。”
“能自己選個死法也不錯?”吳三省挑起眉,有些意味深長,“紅姨已經很久沒有露面了。”
“你真覺得她會放棄插手?”解連環嗤笑。
“她?”吳三省站起身活動筋骨,“我不信她會什么都不做。”
他回頭看向解連環。
吳三省很清楚,相比與他,解連環的責任更重,也注定了每一個決定都會斟酌猶豫。
吳三省死了對吳家不會有很大的影響,但是解連環一旦出事,解家難保不會動蕩。
只是那又怎么樣?
吳三省居高臨下地俯視這解連環:“難道她做了,我們就什么都不做嗎?”
“我們已經不是孩子了。”吳三省嘴角勾出一抹冷笑,“現在孩子也沒有任性的資格。”
解連環重重點了點頭:“我知道,再說了,紅姨也不一定能成。”
他抬起頭笑起來:“只是我們回不去了。”
吳三省沒有再說什么。
他和解連環都是最了解對方的人。
解連環躊躇的時候他能推一把,他偏激的時候解連環也能拉一把。
很多事情不是非要宣之于口才能明白的。
他已經知道他們都不會回頭了。
“你們真有意思啊。”
齊羽忽然開口了。
他看著兩人,也不知道聽了多久。
“里外里兩幅面孔,要不說你們能成事呢。”齊羽咧開嘴,話說得又像是夸獎又像是諷刺。
“好好好,我們都兩幅面孔,你就一張臉。”解連環也站起身,很敷衍地搭話,“我們都是二皮臉,你是遺世獨立的蓮花,成不?”
吳三省聽著,噗嗤笑出了聲。
齊羽沉默地摳墻,過了好幾秒才說道:“我是將死之人,你就不能讓讓我?”
“等你真死了我一定讓。”解連環皮笑肉不笑。
將死之人,誰他媽不是啊。
“死?”齊羽像是想到了什么。
“我死后,我的臉你們就拿去用吧。”他擠出一個嘲諷的笑,“反正也不差這一個了。”
“我想有一件事情你還沒有搞明白。”吳三省補充道,“你現在在我們手上,你死了之后也攔不住我們用。”
齊羽臉上的表情慢慢歸于虛無。
他看著吳三省和解連環,罵道:“你們兩個賤人!”
“等我死了尸變第一個咬死你倆!”
吳三省掏了掏耳朵,偏頭問解連環:“你怎么看?”
解連環嘆了口氣:“那沒辦法了。”
他從墻角拿起手斧轉了一圈:“先一步砍死他怎么樣?”
吳三省認同地點頭:“別傷著臉。”
齊羽:……
有一說一,一開始他是覺得這倆人挺聰明的,畢竟他們的計劃比他的要完善,而且實施成功率大。
就是現在看來,呵。
要是可以的話,還不如直接砍死他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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