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有許多情非得已。
二月紅很清楚就算他知道也不會如何。
那時丫頭新喪、九門巨變、外敵環伺,戰火連天。
就算是二月紅也不敢保證自己能比相柳做得更好了。
他只是有點慚愧。
不管是金盆洗手還是閉門謝客,即使是和吳老狗暗中算計,看起來他似乎一直沒有放棄,但他又像個懦夫。
丫頭帶走了二月紅所有的年輕,留下的是暮氣沉沉。
那些應該是他們的責任不會消失,只是有人抗住了。
二月紅苦笑:“是我不好,這些年一直渾渾噩噩,蹉跎到現在,也力不從心了。”
“別這么說,我玩得也挺開心的。”相柳安慰式地拍拍二月紅的手,“再說了,現在還指望你發動能量幫我呢。”
“我想撈一把解家的人,說到底他們也都是小花的長輩。”相柳說出了自己的難處,“可是汪家的人有可能潛伏在他們之中,一起救會暴露自己,不救我又暫時分不出來誰是臥底。”
“二哥,你老奸巨猾的,給妹子拿個主意?”
二月紅一腔憂傷被“老奸巨猾”四個字打得粉碎,眉心微皺起來。
想打人,但是確實有點打不動了。
二月紅垂首思索了片刻,輕笑起來:“你所憂心的說白了也就是要救的人萬一不受控制該怎么辦,對嗎?”
相柳想了想,點頭。
要是能把救下的人全控制住,不管他們是解家人還是汪家人,都沒所謂了。
因為他們的消息都傳不出去。
“你還是心太軟。”二月紅搖搖頭,“解家的人多,伙計也多,人多了控制起來有難度,那就殺一部分好了。”
他用手指在桌上畫了個圈:“老九有二十多個孩子,解連環最小,從他往上數哥哥姐姐都有十來個,閨女基本都出嫁了,只有三個招了入贅的和一個自梳未嫁在家幫扶。”
“男丁之中,這么些年早逝夭折的……現在成活能抗事的也就十來個,還有一些孫子輩的成男,加起來也不過二十多個人吧。”
“你要處理哪些?”二月紅抬眸看了相柳一眼,“外嫁女對解家的事插手無力,目標大概就是男丁和目前在家的姑娘吧。”
相柳默默點頭,伸出大拇指:“思路清晰,找你找對了。”
“就會拍馬屁。”二月紅瞪她,“既然汪家沒有限定時間,還要你慢慢處理掉他們,那這件事情交給我好了。”
二月紅指尖輕點著桌面:“雖然我不知道九門之中哪些是汪家人,但憑著從前梨園的人脈,找個渠道送他們去海外還是沒問題的。”
“你想好把他們安置在哪了嗎?”
相柳點頭:“想好了。”
黑瞎子從前在德國留學,他沒有在汪家人的視線范圍之中,找人看住解家人的事可以交給他來辦。
二月紅沒等到她開口說地點,也沒問,只是點頭:“那好,只有一點我得想和你說好。”
相柳看著他,認真地點點頭:“你說。”
“這種事情風險不小,我自然是以保全我們為先,倘若實施計劃時有一些誤傷或者失誤那也是難免的。”
“就這啊。”相柳揮揮手,“我還以為多大點事呢。”
“生死由命成敗在天,我們盡力就成。”
要不是她潛在汪家領了這個任務,汪家真派汪野那個瘋子來執行鏟除解家的任務,整個解家嫡系都不要想留活口了。
這事就算不看在解雨臣的份上,哪怕是看在九爺的份上,也絕不會任由他發展到那個地步。
等小解雨臣費力地穿好二月紅特意為他定制的小刀馬旦服裝,帶著“師父和小姑奶奶會不會打起來”的憂慮走出來時,就發現這兩個人已經其樂融融坐一塊喝茶了。
小解雨臣:……
就不是很理解你們這群善變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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