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亂象之中,兩年時間似乎也是一晃而過。
解家在這兩年里,從外人的角度看起來就好像遭受了莫名詛咒一般。
從解連環死后,解家嫡系成年男子陸續去世,解家的白幡就沒有撤下來過。
而參加葬禮的人,也從開始的驚訝,到后來逐漸麻木。
任誰兩年參加幾十場葬禮都會麻木的。
解家葬禮的氛圍也越來越奇怪。
當掌權人逐漸消失,那么緊接著出現的就是別有用心的豺狼虎豹。
相柳把最后一個解家嫡系子孫打包進箱子快遞給黑瞎子之后,總算長出了口氣。
雖然處理解家人的事情一直都是二月紅在跟進,她也沒少打下手。
也真正見識到了二月紅狠辣的一面。
二月紅在成婚之后金盆洗手,當著丫頭的面再也沒有下過狠手,丫頭死后他更是進入了養老的節奏。
相柳見過張啟山血洗九門的狠辣,還沒見過二月紅干這種事情。
當然,二月紅在這方面大概是比不過張啟山的。
他也就是順手埋了幾個解家的子侄而已。
不是他不想救……好吧他就是不想救。
解九過世之后解家的人也變得良莠不齊起來。
借此機會清理掉一些沒用的蛀蟲,等以后就能交給解雨臣一個干凈有生機的解家。
那些死去的解家人還能用來迷惑汪家,也算他們為解家做出的最大貢獻了。
只不過關于這件事情,二月紅對解雨臣瞞得很緊。
不光是解雨臣,除了二月紅和他零星幾個心腹之外,就沒有人知道。
甚至就連那幾個心腹,在辦完這些事情之后也被二月紅連夜送出了國。
他絕對不允許這件事情有任何不確定因素。
沒有對他們下死手就是他最后的情分。
相柳看得嘆為觀止。
一開始她還覺得二月紅會不會年紀大了心軟。
但后來她就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了。
下地的解家人,旁系的能留下的全都被留下,嫡系的能救就救,救不了也沒有一點猶豫掉頭就走。
相柳算了算,這救人和殺人的比例也不低。
如果套用一個場景,那就是滅人滿門之后從尸體堆里撿出來的活口。
這樣一來誰還分得清楚他們是恩人還是仇人啊。
可是要等他們龍王歸來復仇,估計也要很久很久了。
至少在解雨臣成年完全掌控解家之前,這些人得在冰島長住一段時間。
也不知道那個小鬼長大之后會不會怪她,會不會怪二爺。
相柳還挺喜歡解雨臣那孩子的。
聰明可愛有禮貌,就是倒霉了一點,投胎在解家。
今天是解家開大會的日子,解雨臣早早就去了。
解家所有支系旁系、喊得上名字的喊不上名字的,滿滿坐了一屋子。
解雨臣在一堆老頭大叔中間,看上去無措又無害。
鬢邊簪著白花的女人站在解雨臣身邊,看著這些人,臉上有憤恨也有無力。
宗族觀念中很看重男丁,現在解家嫡系成年男子都死了,就連未嫁的成年女子都無一幸免,這些人就撲上來了。
女人是嫡系子孫的妻子,她不想看見解家的家業落在這些東西手上。
滿屋子旁系中,年紀最大的叔伯總算擺夠了架子,開口說道:“我們商量大事,你一個外姓人站在這里做什么?”
女人后槽牙緊了緊,擠出一個生硬的笑:“叔伯,解子還小,我在他身邊好些。”
“哼。”另一個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不屑道,“一個牙都沒長齊的小子,你還真指望他管好解家不成。”
“可是解子是解家嫡系最后一位了。”女人連笑都擠不出來,冷著臉陰森森地看著他,“這是九爺生前選的,叔叔要違背九爺的意思?”
“九爺當年選他的時候他還是個奶娃娃,怎么可能是選他繼承解家?”中年男人搖頭,“九爺晚年做的事情——”
“叔叔。”女人冷聲打斷了他的話,“禍從口出。”
屏風后面出現了一群女人的面孔。
她們都穿著黑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她們都是解家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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