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能不能雨露均沾,把注意力分給別的臣子和臣女?顧夜忍著翻白眼的沖動,率性地拍拍小肚子,道:“皇上,臣女飯量小,這時候已經飽了。您慢用!”
“這就飽了?”昭容帝看著她桌案上幾乎沒怎么動的飯菜,搖搖頭道,“還沒蘭兒養的鸚鵡食量大呢。你這樣不行,難怪那什么糖會低呢!去,把朕桌上的燒鹿尾,給褚姑娘端過去!”
皇上賞菜,那可是天大的恩賜哪!不少人都向她投來艷羨的目光。顧夜呵呵噠——并不高興!如果換做是顏嬸做的燒鹿尾,她肯定把一盤子全啃光。這冷冰冰,硬了吧唧的鹿尾巴,都快能當暗器扔人了!讓她怎么吃?
顧夜目露嫌棄地,夾起最細的一根,放在口中磨牙——帶回去給小墨當磨牙棒,倒是好樣的。(弒天:本獸是豹,不是狗。謝謝!)
這場宮宴,顧夜感覺皇上好像拿她當下飯菜了,時不時“關注”她一兩句。她只想做個沒有存在感的小透明,這么小小的愿望,居然都無法實現。唉……
一場宮宴下來,顧夜吃得胃病犯了。她可憐的胃,在冰冷油膩的飯食下,發出了抗議,吱吱啦啦得疼。
回到家中她捂著肚子,對一臉擔憂的君氏道:“娘親,下次宮宴,記得提醒我裝病請假。吃宮里的飯菜,簡直就是一種酷刑!我記得,自己沒得罪皇上啊。他干嘛給我小鞋穿?”
君氏哄著她喝了一杯熱水,又讓人拿來湯婆子,給她焐肚子。聞言,細細的想了想。女兒非但沒有做出什么錯事,反而救過皇上父子的命。太后娘娘的腿,也是女兒給治好的。皇上賞罰分明,應該不是在懲罰女兒。那……只有一個解釋了!
“或許,皇上以為這樣是一種恩寵吧?”月圓從藥箱中取了一瓶養胃沖劑,君氏接過來,親手用熱水沖了,喂女兒喝下去。
顧夜臉色微白,躺回床上:“這樣的恩寵,我實在消受不起。娘親,從明兒起,我重病在床,一切應酬取消……最好能把這消息,傳到宮里去,哼哼!”
“大過年的,有你這么咒自己的嗎?”君氏點了點女兒的小腦袋,真是個記仇的小丫頭,就連皇上也敢算計。君氏知道,女兒向來不喜應酬,這是公然躲懶呢!
君氏早就發現了,其實她家小姑娘是懶。懶得應酬那些她看不上的人,對于她認同的人,例如袁家、林家、衛家的小姑娘,還有名聲不怎么好的安雅郡主,她都會掏心掏肺地對她們好。那么貴重的靈狐皮毛,說送就送,都不帶心疼的!
看著女兒縮成小小的一團,在床上難受得直哼哼。君氏恨不得自己以身相替,女兒提出的任何要求,她都毫不遲疑地答應著。
沒多久,鎮國公家的姑娘,參加完宮宴,胃病就犯了,疼得連床都下不了,差不多去了半條命的消息,在京中傳開了。
太子殿下很快得了消息,報知了父皇。昭容帝有些心虛地想:不會是他賞的那盤燒鹿尾惹的禍吧?不管怎么說,人家小姑娘是吃了宮里的菜,才病倒的。他這個做皇上的,也該給些補償啥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