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頭看看,你可認識我?”
那老叟轉過身來,仔細打量了江童一番,忽然跪倒在地,痛哭流涕不止,
“少爺...少爺,您還活著啊?”
江童好一陣無語,不過還是趕緊上前扶起了老叟,將老叟扶坐在凳子上,
“老爺子您這么是干什么...”
老叟被江童扶坐在凳子上,擦著眼淚,哭喪著說道,
“外面都傳言,說您早已不再人世...如今我又見到少爺您,我這心里...心里...”
說來也是,這老叟本名田言,說來也是巧合,江老爺子在城里擺攤的時候,這田老爺子就在他旁邊。
一來二去,兩人便熟絡起來,后來江家老爺子生意做的大了,還不忘拉一把這田言,將自己下面的一家店鋪,抵給了田言。
田言也借著江家老爺子的勢力,開起了雜貨行,田言沒有多少錢,江老爺子也不要田言的租金。
后來賺了些錢,半賣半送的田言就把這間鋪子盤了下來。
只是還打著江家的名號,掛著江家的牌子,江老爺子也沒有理會。
后來江家落魄之后,田言還想著打著江家的名號,日后好接濟江家唯一的血脈江童。
可天不遂人愿,江家落魄之后,城里商戶合起伙來,吃下了江家所有的生意,田言也沒能幸免于難。
江童自從被柳家退婚之后,也渺無音訊,生意做不下去,恩人也找尋不到,但好在門面還是田言自己的。
既然做不成生意,田言年紀也大了,想著把這店鋪租出去也好,賣出去也好,換點銀子回鄉下養老去了。
“我這不是活的好好地嗎?”
“少爺,您現在還好嗎?”
老叟顫抖著雙手,拉著江童,聲音都有些顫顫巍巍的,
“還好,還好。只是你這門面如此好的位置,卻又為何要出兌?”
田言低頭唉聲嘆氣,止不住地搖頭,
“少爺您有所不知,自從江老爺染上賭博,輸光了家業,下面的鋪子出的出,兌的兌,賣的賣,只有我這一家還打著江家的名號。
我能有今天全是江老爺子幫著,盤下了鋪子,與我這間生意做。
我想著報恩,但是不想江老爺卻投河,我本想著做做生意,積攢下錢財。
日后若是尋到少爺,也好幫襯,誰知外面幾家商戶,見我還打著江家的名號,日日請打手來我店里搗亂。
我又尋不到少爺,生意做不下去,就將店里的雜行賤賣,把這鋪子也兌出去,換些銀子回老家了。”
田言頓了頓,又是一陣搖頭,繼續說道,
“可是卻無人敢買,那些江家的對頭,他們想讓我無計可施,低價賣給他們。
我若不賣,他們也會在外面搗亂,讓我這小店沒有生意,也沒有買主。”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難道官府就不管他們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