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童擺擺手,有些無奈的對他說道,
“我江家那么大的家業都沒了,我還在乎這一個玲果齋?我那工坊每日能做三百盒糖果,一天就是一百多兩銀子,一個月能有個兩千多兩的凈利。
還清父親留下的外債,我還能剩下個一千多兩,這一千多兩銀子足夠我在鄉下,一輩子吃香喝辣的,什么都不用發愁。
做起了生意,我還要瞻前顧后,操持家業,跑前跑后,白糖和水果糖是燙手山芋,我把握不住的,這里面啊,水太深了。
我若是像你們二人這般,大半個城的生意都在你們手中,我也舍不得放手,可我只有一個玲果齋,每日擔驚受怕的,何苦呢?”
蘇文勝已經有了幾分相信,但還是追問道,
“既然如此,那江公子為何不在文書上,寫下月末將店鋪與玲果齋以及這其中的秘方,全都交給我三人,為何還要等文書上的日期結束之后,再行商議。
而且你這文書上,只寫了每日買糖果的事情,至于店鋪的事情,你一概沒有提到,這卻是為何?”
江童冷哼一聲,瞇著眼睛有些輕蔑的看著蘇文勝,而且還不住的搖頭。
蘇文勝看到江童這副表情,亦是渾身都不自在,便開口詢問道,
“我只不過提出了一個疑問,為何江公子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只見那江童還在搖頭,只是淡淡的開口說道,
“虧你也是個生意人,能把蘇氏做到今天這個地步,我還想著你蘇大公子必然有過人之處,沒想到...沒想到...”
趙云生也有些疑惑,開口詢問道,“沒想到什么?還請江公子示下,在下也有些迷惑不懂。”
江童把自己的額頭放在了拳頭上,來回摩擦,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然后抬起頭看向二人,
“我玲果齋每日三百盒糖果,一個月三十天,就有兩三千兩銀子的入賬,這么大的流水,這么火爆的水果糖,這么明顯的店鋪。
請問二位公子,可有信心,一個月之內不發生任何變故?
無論是官府、地保,還是這街面上其余的商戶,你就能保證這一個月安安穩穩的,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況且,況且...”
蘇文勝有些急不可耐,“況且什么?”
“我有話直說,況且這白糖生意,這么燙手的山芋,肯定還有別人在盯著,技術交割肯定有很多麻煩,不像今天這般一紙文書就能說清道明的。
所以,我不能把白糖的技術交割寫在這文書上面,等待那一天,必然是流程繁瑣,而且文書、協議缺一不可。
再者說了,我們都還沒談好價錢,怎么能著急定下這種事情呢?”
蘇文勝恍然大悟,站起身來指著江童說道,
“噢~我明白了。”
趙云生還在一旁疑惑,轉頭看向蘇文勝,開口詢問,“蘇兄,你明白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