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爍回來的很快,進門的時候看到她還坐在桌前一下一下挖著小蛋糕吃,買的那束花被她拆開放在桌上的花瓶里。
恍惚間,江爍覺得,這就是他們的家。
見他進門,祈愿愿看過去,臉上有抹清晰的紅暈。
“好吃嗎?”
“還可以。有點甜,要嘗嘗嗎?”
江爍沒看蛋糕,熱烈的眼神看著她,像看一塊小蛋糕。
“嗯。等會兒嘗。”
沒等她反應,江爍彎下腰抱著她去了樓上。
祈愿愿回頭看桌上的蛋糕,經過樓梯的時候燈被江爍關掉,視線再一次回到昏暗中,昏暗的踏實的安全感。
房間的窗簾沒有合上,只有一層薄薄的紗,她感覺自己被拋到了月亮上,密密麻麻的吻蜻蜓點水般落下。
他溫柔的氣息靠的很近很近,起初是輕柔緩慢的,可隨著他的吻藤蔓般蔓延開,祈愿愿覺得有點難耐,像是在沙漠里行走的人終于看到一片湖泊,越走越近,卻怎么也走不到那里。
噢。是渴望。
“寶寶放輕松。”黑暗中,江爍凝視著她,壓抑的克制的,瘋狂的。
祈愿愿如夢初醒般松了松自己不覺間掐著他手臂的手,想說對不起,卻張張嘴,找不到聲音,只留下顫抖的呼吸。
然后,那點呼吸也被他吞沒,能感覺到他舌尖的舔舐,聽到他低低的說了聲,“好甜。”
柔軟的毛衣,棉布長裙被盡數褪去。
窗戶好像沒有關,半夜的風偷偷吹進來,祈愿愿像是冷的哆嗦了下,顫顫的往他懷里鉆。
江爍悶悶的哼了聲,抬起頭看她,祈愿愿什么也看不見,但能感覺到他的眼神,是野火燒不盡,是病樹前頭萬木春。
所以她全然的把自己交付到他手里。
島嶼被月光照亮,樹影婆娑,一閃一閃的是她年少的愛,少時讀張愛玲,她讀不懂那一段描寫。
在這所安全的島嶼,她聽到愛人沉重的喘息,他的汗水滴落在她脖頸,順著滑下,她一邊感受一邊想象。
年少時的想象也終于在這一刻變成滾燙的感受。
重生以來,她每每半夜夢醒,都會一遍遍懷疑事情的真實性,有時候她也會想,是不是出現了什么bug,她窺探到世界的漏洞,沒有慶幸,只有害怕。
戰戰兢兢著度過每一個日落,不知道明天醒來是否一切歸零。
看著江爍,她好怕老天下一秒就收回這份恩賜,可只要在他懷里,聞到他的氣息,她那顆惴惴不安的心就會平穩落地,覺得安全覺得真實。
我存在,在你的愛里。
她一次次覺得牽著他的手騰空飛起,腳步輕飄飄的踩入云端,又狠狠墜下,可每次都會被牢牢的接住。
疼痛的真實感向她昭告著他和她的關系。
是真的,江爍是真的。
‘玉爐冰草鴛鴦錦,粉融香汗流山枕。’
第一次讀到這句詩時,她覺得很美,如今望著被風輕輕撩撥起的紗簾,她抬起手想摸到江爍的臉頰,卻被他按住相扣著手指壓下。
嗯。是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