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余京南吃著剛熱的剩飯,難得的跟余溫說著自己的事情,“姐,你覺得我報警校怎么樣?我以后除惡揚善……”
所有的氣血都涌向余溫的臉,她一個逃犯,自己的弟弟怎么可能是警察。
“不行。”余溫直接了當的拒絕,“你好好讀大學,將來賺錢養父母,你一個男人,還指望著將來父母給你買房娶媳婦嗎?!”
余南京沒想到余溫的反應這么的強烈,委屈的撂下筷子,“你憑什么管我?我跟爸媽都說了,他們也同意了!”
說著負氣,拎起沙發上的書包跑回了臥室,果然又給爸媽打電話說委屈了,一個男生哭的稀里嘩啦的。
果然又被罵了一頓,隔著門余溫都聽見蔡淑罵他的聲音。
“那就不許報,聽你姐姐的,你姐姐供你念書,以后賺錢養她一輩子。”蔡淑聲音又接著放柔,“你爸今天訓你姐姐了,你給我好好的哄著她,聽到沒有。”
余溫沒繼續聽,轉身去餐桌上收拾飯菜,熱了兩次的飯索性都倒掉了。
她去扯垃圾袋的時候,腳趾不小心撞到了裝蘋果的紙箱子,疼的她蹲在地上,蜷縮成一個蝦米的樣子。
疼勁兒過去了,她這才拍了拍箱子,覺得里面的東西不像是蘋果,便找來水果刀,將上面的膠帶扯開。
箱子打開,除了表面上的一些包裝水果的網套,里面全是鈔票,她不由得恍神,盛聞什么時候跟成荀之一個德行了,沒事送鈔票。
余溫本想拿出來數一遍的,剛拿出來兩捆,手碰到一個紙團,似乎寫了字,還包裹著一個藥盒子。
她的腿蹲的有些發麻,換了一條,側過身體,借著燈光去看。
上面的字很潦草,但筆鋒還是有的。
【一晚上五十萬,你也就這個價了,藥吃了。】
藥盒上的字很小,余溫走到燈下去看,事后避孕藥。
她輕晃動著藥盒子,里面的藥片跟盒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她睫毛在燈下更長了,跟小扇子一樣,在眼瞼下留下大片暗影,其實盛聞不用這么麻煩,她這輩子可能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
盛聞的錢她倒是沒想著還,隨手連同箱子丟在了陽臺上,就做了這些,她就累得渾身的汗,去洗手間里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換上自己剛買的吊帶睡裙,真絲的布料,穿在身上涼涼的。
她正舉著吹風機吹頭發,放在床頭柜的手機震動起來。
余溫將吹風機關了,吹熱的發絲落在耳朵上,癢癢的,沒想到是盛聞打過來的。
她接起,對于他送避孕藥的事她不在乎,放鴿子的事情卻有點生氣,語氣也不大好,“怎么了?”
“我在你家樓下,你下來還是我上去?”他的聲音很冷,像是敲碎了的冰塊,隔著電話都能感覺得出他心里的不快。
“飯已經倒垃圾桶了,你吃不到了。”余溫想著蔡淑累彎了的腰,離開的時候還貼了膏藥才能站起來,就覺得不能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