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溫是帶著口罩進來的,燈光又暗,盛聞只看見了個側影,他壓根沒認出他來,而且也沒仔細看。
他只是漫不經心的彈著煙灰,只以為是遲書弄得風流債,但這女人實在是不知死活,敢沖到貴賓房這樣鬧的,還是第一個,也不用他麻煩,一會保安聽到動靜,會進來將這個女人給扔出去。
幾個大佬正想發火,看著盛聞津津有味的樣子,都聰明的也看熱鬧。
余溫第一次看見這個女人,偏甜美的長相,有點像是被嬌慣壞了樣子,或許是在男人堆里混久了,知道如何去拿捏男人,剛才趴在遲書懷里挑逗的時候,又純又欲。
她進來的時候手里拎著半桶水,是她去洗手間跟找的。
霎時那張畫著精致妝容的臉狼狽不堪,她就站在遲書身前,有些水濺在他的身上,他長長的眼睫毛上被燈光鑲嵌了一層光澤,眼底是遮不住的迷茫,他壓根不知道余溫為什么潑人。
她這是吃醋了?
洗墩布的水帶著令人作嘔的味道,剛才還喝酒的大佬捏著鼻子,滿臉的厭惡,“什么味道。”
駱梨很注重形象,如果自己這種狼狽樣被人看見,自己以后還怎么在圈里混,而且她的金主遲書還在,冷然如他,怎么會容忍一個如此狼狽丟臉的女友。
“你誰啊!想死是吧!”她壓根沒見過余溫,只看見口罩蓋住大半張臉,那雙漆黑的眼底帶著冷颼颼的涼意。
她不肯吃虧,畢竟這是她的地方,抓起茶幾上的一瓶沒開封的紅酒,沖著余溫的腦袋就要砸過去。
遲書看的真切,站起來一把拽著她的手腕,伸手晃動想將酒瓶甩下來,駱梨壓根不知道身后拽著自己的是遲書,他生來手就很細,比姑娘的手還漂亮,只以為是哪個小姐妹,“別攔著我,給我放手。”
說著伸腿擋住了余溫離開的路,非要報仇不可。
余溫沒說話,盛聞壓根就沒認出來,只是津津有味的做著旁觀者。
要是在以前,有人拿著酒瓶子砸余溫,他才不會這么客氣,但畢竟這個女人還得利用,只能無奈的去搶。
他攥住瓶底,想要搶過來,不成想冰桶里放著的酒瓶又濕又冷,他壓根沒攥住,爭搶的時候直接往墻上裝飾用的水晶燈上砸去。
燈管跟酒瓶一下子在墻壁上四分五裂的炸開,“滋啦”的一聲,玻璃片沖著三個人的方向反彈過來。
有些下意識的動作是騙不了人的,在砸下來的剎那,遲書伸手擋住了余溫的頭。
慌亂中有人將最亮的燈打開,盛聞一抬頭就看見遲書將余溫護住,他的手背上帶著劃痕,玻璃片也全都砸在地板上。
幾個大佬都站了起來,笑著打哈哈,以為是三個人的感情問題,“遲書,這是新歡舊愛?看來還是舊情難了呢!”
駱梨眼淚汪汪的看著遲書,眼中全是委屈跟不解,似乎想要個解釋。
遲書看了一眼余溫,裝出一副很震驚的樣子,“你怎么站我身邊了,弄的我護錯了人。”
駱梨更慘了,她護住了臉,但玻璃片卻劃破了她引以為傲的筷子腿,幾道又細又長的口子,絲襪上還全是紅酒,酒精刺激傷口,她疼的眼淚往下不斷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