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香古色的茶館,蒙蒙細雨落在芭蕉葉上,屋內香爐里飄著裊裊的白煙,靠窗的位置上坐著一老一少的身影。
余溫很直禮數的離開,站在門口,看見遲書白皙的手背上,刺目的劃痕。
遲書手里端著茶杯,冷白皮的臉上淡淡的,兩個人聊著茶。
盛老爺子滿臉贊許的看著遲書,“你年紀輕輕的,懂的卻不少。”
“我爸以前喜歡。”說起這些,遲書自嘲的笑了笑,“他以前拍了關于茶道的文藝片,我跟著他學了不少。”
雨聲簌簌,連屋里的聲音也漸漸的模糊起開,她已經聽不清楚在聊什么了。
偏巧這時候朱助理打著大黑傘過來,看見余溫,眼中有點不痛快,“你還真是會給人找麻煩,你讓他干什么來了?去討好你未來的家人?你還不了解遲先生嗎?他心氣高,什么時候去討好別人了。”
余溫舔了一下干澀的嘴唇,“抱歉。”
“你知道他今天晚上原本要見誰嗎?寰宇的總裁,遲書很想接他們國外的一個劇本,今天好不容易安排的見面。”朱助理越發的生氣,“版權在寰宇,遲先生真的愛不釋手,多少人在爭取這個機會。”
余溫滿眼詫異,她壓根不知道事情這么重要。
“我們當時的車已經停在酒店門口了,你一個電話,他還是過來了。”朱助理轉頭看著屋內的遲書,眼底帶著心疼。
“需要我做什么……”余溫想著要彌補,卻被朱助理給打斷了。
他異常憤怒,“我求你安分一點行不行,你以為嚴簌被騙走了就沒有后顧之憂了嗎?你幫他?這是往槍口上撞,以后離著遲書遠一點我就謝天謝地了。”
余溫沒再說話,遠處傳來腳步聲,余溫轉頭看去,盛聞走了過來,他穿著黑色的襯衫,幾乎融入到黑暗中一樣,黑色的皮鞋踩在石頭縫的積水中,褲腳有些水點,沒有打傘,烏黑的頭發有點發濕,即便在雨地中,也并不疾行,絲毫不狼狽,像是個行走的雕塑。
朱助理早就轉身走了,不敢跟盛聞打招呼。
他走到門口,看見余溫呆呆傻傻的站在門口,擰著眉問,“貓喂了?”
余溫點了點頭,他看了一眼屋內的情形,臉色不大好,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一樣,冷笑一聲,“你以為討好了我爺爺就能進盛家?你這算盤珠子都快蹦我臉上了,我爸在家獨掌大權,我爺爺就是個整天做木匠活的老頭子,他說話沒人聽。”
余溫果然有點后悔了,早知道就不這么費盡心思了。
“他跟你說什么了嗎?”盛聞幽深的目光落在余溫的臉上。
她不敢隱瞞,含糊其辭,“就是小時候一點小事情。”
他微挑的眉中帶著怒意,“我小時候往他茶杯里放蚯蚓,往他發蠟上放墨汁的事情都說了?真是越老越不知羞,什么家丑都往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