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曦拉著盛聞的胳膊,“為了一個外人跟他生氣這么久,也真是的,一會跟他好好說,別再置氣了。”
她說話的時候語氣柔和,像是個軟綿綿的糖,但她只有在盛聞面前這樣。
“嗯。”一直停下樓上的電梯已經下來了,一旁的數字不斷的在跳動。
“對了,我同事非要你買些糖。”姜曦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們就是喜歡鬧,我答應他們了,不過沒時間去買。”
電梯停在了一樓,門打開,下來了一堆的人,看來之前因為超載一直沒下來。
擁擠的人群一下子沖出來,余溫悄無聲息的隨著人流后退,她可不想跟他們坐一趟上去。
等電梯的人一起上去,姜曦走到最后,看了一眼余溫的方向,然后進去了。
余溫將東西送到病房就回去了,晚上從花店下班之后又過來了,因為病房內沒有空床鋪了,余溫自己買了墊子跟被褥過去。
沒想到余京南沒在,只有余父一個人坐在病房的椅子上,他低著頭,像是蒼老了很多一樣,鬢角的白發更多了,渾濁的眼睛瞇縫著,看見余溫進來,沒說一句話。
蔡淑的氣色又不怎么好了,床頭上擺著一大盒巧克力,精致的包裝,全英文的,余溫認識這個牌子,一整盒要上萬塊的。
“誰來過?”余溫將被褥放下,背包里還有個巨大的保溫桶,她拿出來放在柜子上。
“谷醫生給的,說是同事的喜糖,他不愛吃,就給我了。”蔡淑湊過來,“溫溫,我覺得谷醫生人真的不錯,對咱們又照顧有加,要是你們能結婚,家里人以后住院也方便。”
余溫擰著保溫桶,“媽,快吃吧,營養餐。”
蓋子打開,食物的香氣散開,余溫怕飯店里的不干凈,自己買了鍋,在花店里做的。
蔡淑拿著勺子,沖著余父感嘆道,“咱們真是老來福了,隔壁床剛出院的那個,八十多了被丟在醫院,都沒人管,看咱們得女兒,多好。”
余父不知想著什么,手一直抓著褲兜,見余溫給蔡淑盛飯,咽了一口吐沫,“溫溫,你一會忙完了跟我出去一下吧,我有點事跟你說。”
蔡淑以為是要說盛聞的事情,低頭吃著飯,也沒有說什么。
余溫跟著父親從病房里出來,他走在前面,一直低著頭,他個子很矮,連一米七都沒有,余溫生怕他摔了,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后。
直到走到了休息區,余父從兜里掏出一張紙遞給余溫。
余溫不知道是什么,伸手接過來,等打開的一剎那,覺得天昏地暗,周圍的人很多,很吵,“嗡嗡”的聲音傳到她的耳中,她的頭要炸裂一樣的疼。
親子鑒定結果,她不傻,想起那天被纏住的頭發,老實巴交的人,悶聲干了大事。
“我女兒呢?”余父渾濁的眼底全是淚,“你為什么要頂替她的身份?而且我女兒丟之前的事情,你一清二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