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余溫被帶到他的辦公室里,余溫的旅行袋里鼓鼓囊囊的全是他換洗的衣服。
這里人多眼雜,光頭劉不敢做什么,只是那雙眼睛就沒從余溫的身上下來過。
“媽說讓你明天有時間回去一趟。”余溫看著他色瞇瞇的眼睛,“媽說我將來嫁人了,也是便宜別人,只要你肯經常回家住,你之前說的事情,我答應。”
光頭劉沒想到喜從天降,樂得合不攏嘴,恨不得現在就跟著余溫回家,但晚上有生意要談,還是興高采烈的夾著巴黑皮包走了。
余溫找了個借口,說下午的汽車,在他的辦公室歇會,誰也沒在意。
然而等余溫離開的時候,工人們誰也沒發現,她手里的旅行袋,比來的時候沉很多。
余溫帶走了所有的貨款,坐著大巴車回到家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汕城的夜晚,黑魆魆的,原本修建的路燈,已經被砸的七七八八了。
余溫像是影子一樣,悄悄的到了遲書的家里。
原本的小超市,里面的東西已經處理的七七八八了,他要走了,家里被蒙上了防塵罩,整個家里沒有一點人氣,連坐在沙發上的出遲書,都像是鬼一樣。
遲書帶過來一行李箱的東西,現在連行李箱中都是塞不滿了。
見她過來,他有些意外,將沙發上的防塵罩弄開,讓余溫坐下,從柜子里翻找出一罐汽水,遞給余溫。
“明天就要走了嗎?”余溫將行李袋放在一旁,眼底亮晶晶的,“以后打算怎么辦?”
“我爸之前認識的朋友給我介紹了一份劇組的工作,賺了錢之后隨便在國內念個大學。”去國外是不用妄想了,一百多萬,只是學費而已,他根本湊不齊。
他穿著一件毛衣,是他外婆給他織的,灰色的休閑褲,整個人懶懶散散,知道跟余溫要分開了,眼中暗淡無光。
“我想跟著你一起走,你愿意帶著我嗎?”余溫笑著,她愛慘了眼前這個人,以命換他的前途,“我沒有身份證,以后不能賺錢養家,只能是你的拖累。”
遲書原本還低沉的心,一下子激動起來,語調都變了,“你真的愿意跟我一起走?不是撒謊騙我?”
年少時候的他們,最少還是轟轟烈烈過的,只是他不知,余溫是沒打算活著離開汕城的,所說的話,不過是一場成全。
“明天我從家里偷偷的跑出去,咱們不到汽車站上車,你坐公交車去城外的站點。”余溫真摯的眼神,連她自己都能欺騙,“這包里是我的行李,你帶著離開,我全部的家當,別丟了。”
遲書高興的什么都忘了,隨手拉開包鏈子,卻見里面是幾件舊衣服,底下卻硬邦邦的,他想要再翻時,余溫卻一把將拉鏈拽上去。
“都是內衣什么的,別看了。”余溫眼中含著淚,她那時候以為是生離死別。
遲書漂亮的瞳仁亮的跟月一樣,“好啊,要是等不到你,我就不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