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個父親,說是為了考驗他,其實他就是骨子里誰也信不過,怕人留下證據,自己不方便出面,竟然交給一個孩子去解決所有的事情。
他那時候漠然的告訴醫生,孩子是他爸爸的私生子。
他第一次看見醫生手里血淋淋的東西,他在醫院的洗手間里,吐的肝腸寸斷。
“我還不是瞎了眼,想不到背刺我的竟然是我的親兒子,覆巢之下無完卵,公司跟我完蛋了,你以為你能有什么好?”盛父恨得咬牙切齒。
“這就急了?”盛聞嘆了口氣,“證據還多著呢,那些女人中,還有不少被脅迫的,要是那些放出去,你說不定得進去,真可惜你這么大把的年紀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出來。”
“你謀劃了這些年,還在我面前演什么父慈子孝,還真是委屈你了。”氣的盛父抓起一本文件砸向盛聞,他都沒躲,眼皮都沒眨一下。
“這就急了,盛總的的形象喂狗了嗎?”盛聞冷笑著站起來,皮鞋踩在掉在地上的文件上,“咱們本可以相安無事的,我離開盛家,你的家產給阿貓阿狗我都管不到,可您太不孝了,我自然有樣學樣的,畢竟咱們骨子里一樣骯臟的血,我比你下手更狠。”
盛父跌坐在自己的真皮辦公椅上,坐著一輩子的位置,馬上就要被股東們聯合踹下去了。
“要不你將公司傳給我,要不我繼續放猛料,下次就不會這么不痛不癢了。”盛聞的眼底帶著凌厲,“我記得有個小姑娘從四樓跳下去了,現在還癱瘓在床上,很不巧,我有當時的視頻,我當時收買保安偷錄下來的。”
“你……”盛父心臟病差點犯了。
“我回去等您的消息,是等著公司跟你共沉淪,還是留下最后一點體面。”盛聞舉起咖啡杯,像是慶祝一樣,“再見。”
他放下杯子剛要走,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過頭冷漠一笑,“對了,您養在花洲別墅的那個女人,剛才去醫院墮胎了,一個十九歲的姑娘,看來一點也不愿意給你這個老頭子生兒子。”
盛父眼中最后的希冀也蕩然無存了。
等他從大廈出來,隨手撥通了余溫的電話,已經晚上八點鐘了,今天還是元旦,他想起在日料店她惶恐難安的樣子,一直很擔憂。
“在哪?”盛聞黑色的眸,溫和清恬,“花店嗎?我去接你。”
余溫此時正站在窮街陋巷,冰冷的風跟刀子一樣的刮,包裹嚴實的拇指陣陣刺痛。
“我正要去機場呢,給花店談個供應商,去種植基地看看。”余溫說著謊話,現在可不敢遍體鱗傷的回去。
盛聞對她的話沒有懷疑,不解的說道,“怎么大過節的去了?幾點的飛機,落地了給我發個消息,酒店的地址給我……”
他不是一個絮絮叨叨的人,還第一次這么關切的樣子,或許他真的將中午的話當了真,竟然真的想著,要跟余溫好好的將日子給過好了。
可余溫卻在謀劃著一場死亡。
“等我回去了,教我開車吧。”余溫冷不丁的冒出這句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