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溫摸著自己的臉,從未想過往自己的臉上動刀子,她這張臉其實很像她的親生母親的,尤其那無意間勾人的眼。
“遲書知道這件事嗎?”余溫問完就后悔了,朱助理親自去機場接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他知道,卻也沒答應,只是看看情況。”朱助理坦白一切,“這主意是我出的,您現在拿的身份不過是造假來的,太容易露餡了。”
醫生推著眼鏡,出于職業本能,不斷的打量著余溫那張臉,這讓余溫下意識的低頭。
樓上這時候傳來腳步聲,朱助理看了一眼余溫,還是勸了起來一句,“余小姐,您是聰明人,遲先生就是太在乎您了,才由著您的脾氣,盛聞很快就只手遮天了,讓他察覺到您的存在,您敢想后果嗎?”
余溫下意識的要去啃自己的手指,斷的只剩下半截的那個,咬著柔軟的肉,比以往還要疼。
古樸的建筑,木質的地板踩上去,聲音很大。
“您做了什么?騙婚,詐死,對他來說都無法原諒,我跟盛聞打過交道,骨子里的狠,愛你的時候能將你捧上天,恨你的時候將你踹進地獄中。”朱助理沒說假話,余溫見識過的。
遲書還是下來了,他依舊是那種耀眼的姿容,下樓的時扶著欄桿,白襯衫從腰帶里扯出來一半,又攻又欲。
他的目光只望向余溫,仿佛周遭的人都是空氣,“一溜煙的工夫就躲這里了,還沒跟你商量好浴缸的事情呢,需要添點東西嗎?要不多種樹,這樣才更像酒肉池林?”
朱助理已經習慣被忽視了,也沒說什么,倒是醫生已經迫不及待的站起來,好像遲書已經應允了他什么。
“遲導是嗎?久仰大名,我叫文森,也是華裔。”他已經伸著手過去,“我看這位小姐的骨相生的還不錯,如果動幾刀會更完美,下頜角我會切除,一定是是最完美的臉型,眼睛也該動動,她的眉骨生的太冷,沒有什么福相。”
遲書沒回答,只是看了一眼余溫,似乎是難以啟齒的事情,“如果你不想,咱們就不要弄,我就是怕將來……”
余溫摸著自己的下頜線,仿佛能感覺到疼一樣,“如果我想要一張很普通,不起眼的臉呢?”
這話讓屋子里的人都不解的看著她,女孩子誰不喜歡漂亮的東西,可遲書是了解他的,一步步的從樓梯上下來,忽略整容醫生伸過來的手。
這張臉讓余溫成為汕城那些人騷擾的對象,生了這張臉,帶過來的,似乎只有災難。
朱助理以為遲書會拒絕,沒想到他滿不在乎的看著醫生,仿佛余溫就算是生個母豬樣子,他都是看著喜歡的。
“要是整得特別丑了,是不是動刀子的時候,就不用那么疼了?”遲書的眼睛里全是心疼,明明余溫無堅不摧,心如頑石,在他的心中,余溫軟的像是棉花,好像在怎樣都會疼一樣。
“這不見得。”醫生訕訕的收回自己的手,“而且我就沒接過這種手術,總不能亂切骨頭,讓臉變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