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書看了他一眼,眼中全是不屑,“真是可惜了,我睡覺的時候很死,不會做夢。”
嚴簌躺在床上,仿佛已經死去了一樣,眼珠都不轉動了。
正巧這時候護工進來,看著被扔了滿地的被褥,眼中已經滿是不耐煩了,“真的很累,能不能不要這么折騰了,就給這么點工資,一直也不歇。”
遲書看著嚴簌,從兜里掏出一張支票扔在床板上。
其實他不想來的,還是余溫叫他過來的,她總是夢到嚴簌,或許這樣她良心能好過一些。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遲書看著供桌上的骨灰盒,“把你哥哥也埋了吧,或許他真的沒有什么冤屈呢,總不能等你死了之后,你父母把骨灰盒扔在大街垃圾桶里吧,看著他們能做出這種事。”
…………
余溫接到遲書越洋打過來的電話的時候,她臉上的紗布拆了一半,她的眉眼調整了很多,那種憂郁的樣子沒有了,反倒是眼皮上挑了很多,一雙很漂亮的桃花眼,看人的時候,像是能勾人一樣。
不過還有線沒拆下,看起來像是個繡工精美的洋娃娃。
遲書給她找了一個叫蝶蝶的姑娘,是個馬來人,國外的名字余溫根本念不清楚,她給自己起了這個名字。
小姑娘名牌大學畢業,一身名牌,會說幾種外語,聰明陽光,也不知道遲書怎么弄來的。
遲書告訴她,這是給她找的閨蜜,就為了給余溫安排新的身份,每一步都是設計好的,而這個女孩子也不負所望,親自來教余溫一些東西。
她教余溫英文,教她品茶,甚至一切馬來人的習俗,還有難懂的馬來語。
余溫學的并不快,畢竟曾經的學問擺在那里,但遲書那里似乎很急,想著盡快將余溫安排到他的人生中,他計劃著她以什么樣的姿態跟身份出現在他的人生中,然后相愛,相伴一生。
今天余溫拆線的日子,文森醫生過來了,一點點的拆開,還是搖了搖頭,“恢復的不錯,不過還是有點東西要調整,還有你的牙齒要矯正一下,你下面的的兩顆虎牙要磨平一些。”
余溫拿著鏡子,看著里面的自己,說不出是什么感覺,比自己漂亮,卻沒有靈魂,像是空洞洞的軀殼,精心縫制的娃娃,隨時都可以修改。
“很漂亮。”蝶蝶用馬來語夸贊著,“以前你長什么樣子?”
這話讓余溫微微一愣,但就在這時候,遲書的電話打了過來,余溫接起的時候,笑了一下,扯動臉上未曾愈合的傷口,疼的舌尖都顫了一下。
“嚴簌那里看過了,用我順便去看看盛聞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