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書微微扯唇,“姓余的那個男的,不是做手術,能站起來了嗎?”
“站起來也廢了,都不會說話了,癡呆了一樣,坐著輪椅。”成荀之輕描淡寫的說著,好像那一切跟他毫無關系。
遲書拍了拍自己毛衣上不存在的灰塵,漂亮的如同枝頭燦陽,他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時間到了,我該走了,放了劇組鴿子,九個月的拍攝行程,以后電影上映了,還得請成少高抬貴手,別再封殺了。”
他說著要起身,正好手機響了,他皺眉,一邊接著一邊往咖啡館的外面走。
成荀之發現他的護照落在座位上,便拿起來追了出去。
他隱約的聽見電話里一個女人的聲音,有點熟悉,似乎是想吃什么特產,很常見的,機場里也買得到的。
他用很溫柔的口吻,是成荀之從未聽到過的,耐心十足,“沒事,來得及,航班已經延誤了,買完就給你寄過去,這么喜歡吃嗎?這段時間真是苦了你了。”
機場大廳的玻璃墻里映出遲書的臉,清軟的嗓音好像對方是個孩子一樣。
明明馬上就要登機了,他竟然為了買些特產,連飛機都不坐了,遲書什么時候這么戀愛腦上頭過。
成荀之心底“騰”的一聲有一種難言的情緒,好像自己從未真正了解過這個兄弟。
…………
嚴簌的死訊傳到余溫的耳朵里的時候,她剛拔了兩顆牙,嘴里全是腥味。
余溫算了算,已經秋天了,連綿的秋雨讓這座異國他鄉城市更加潮濕,好不容易有個晴天,終于能抱著被子出去曬了,她到現在還不能忍受每天的吃食。
甚至不知道那些花花綠綠的調料究竟是什么東西,而蝶蝶試著讓她忘記中餐的味道,竟然是要從骨子里改變她。
安排給她的身世,連余溫自己都信了。
她出身算是不錯,父母死在了車禍中,她一直躺在病床上,耽誤了學業,現在拿出去還是名媛。
這六個月來,余溫不斷的調整五官,甚至耳朵,牙齒。
那座年代久遠的宅子已經徹底翻新過一遍了,西洋樣式的柱子,里面卻是馬來風格的家具,很多都是手工定制的,看起來像是個巨大的鳥籠。
遲書擠出時間過來的,他晚上來的,沒敢驚動余溫,他過來的時候,蝶蝶嚇了一跳,臉上帶著激動,“她在樓上呢,剛拔了牙,一直流血,晚飯也沒怎么吃。”
他將外套遞給了蝶蝶,轉身往樓上走去,到了主臥,門沒有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