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溫似乎很感興趣,那些專業的術語她壓根聽不懂,像是聽天書一樣,還是偶爾插嘴問幾句。
兩個說著,遲書忽然低著頭,在鍋里翻找著肉片,“對了,嚴簌死了。”
羊肉很燙,余溫的舌頭有些疼,仿佛連那些濃湯的味道也沒有了,只有嘴里血洞里散出的腥味,“如果沒有我們,他跟他哥哥,一定不會是這樣的結局,嚴闊那樣好,我從未見過那么傻的人。”
一滴滴的淚落下,不知道她是燙的還是難受的,落在手背上,“欠他們的,我一輩子還不了。”
遲書放下手里的筷子,扯了一張紙巾擦拭著她臉頰上的淚,許久才開口,“我讓人過去替他處理后事了,他父母只一個勁的爭家產,誰也不在乎他的生死,是他們命該如此,我們沒做錯什么。”
他的手很熱,余溫拽住,仿佛想要汲取他身上所有的暖意。
“兩個月后咱們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遲書的眼中滿滿的幸福,仿佛無論踩著多少人的生命得到了著一切,他都不會去在意了。
鍋里已經沒有什么了,湯底也不剩下什么了,余溫一直低著頭在撈著東西。
很快火鍋就吃完了,蝶蝶來收拾東西了,順便給遲書抱過來一床被子,被子用熏香熏過,帶著一點很淡的香味,放在余溫的床上,原本余溫一個人的大床,此時看起來有點擁擠。
余溫站在床邊,手里端著咖啡杯,想要沖刷掉嘴里的腥味,一抬頭見遲書肆無忌憚的當著她的面脫衣服,還是有點緊張,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
遲書其實比她還緊張,他背對著余溫,然后去洗澡,竟然直接洗了半個小時,甚至連熱水也沒有了,拿著冷水沖洗的。
等他回到臥室里,余溫已經躺在床上了,靠著枕頭,手里捧著一本書,低頭認真的看著,旁邊臺燈的光照在她那張過分漂亮的臉上,翹起的鼻子,仿佛精心雕琢的美玉。
遲書走了過來,身上還散著淡淡的香味,沐浴露是余溫買的,當地手工做的,純花瓣碾壓成泥弄的,仿佛他用完之后,香的更過分了。
“這是什么書?”他好奇的拿了過來,沒想到是馬來語口語的書,看起來很簡單,遲書看了兩眼,便將書還給了余溫,“你整天就做這些嗎?”
余溫接過書,又看了兩眼,“嗯。”
她嘴里剛拔了牙,說話的時候聲音很怪,說的字也不多。
遲書掀開被子鉆到了另一邊,這才看見余溫靠著自己的枕頭,忽然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肩膀,她整個人顫了一下,轉頭的時候,臉頰通紅,“你想做什么?”
遲書原本沒想做什么的,醫生已經跟他說過,余溫動過的手術太多,不能做太大的動作,傷口還沒有完全的愈合。
“什么?”他一點點的湊過去,手指落在落在她那件長裙上,柔軟的布料微涼,卻能感受到她皮膚上的炙熱,像是滾燙的開水。
他像是個毛頭小子一樣,有點不知所措,有點羞澀,“我該做些什么,你教教我這個導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