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算是兄弟,而邢寶和卻也是有點私心的,他怕自己的妹妹對遲書執迷不悟。
車子停在門口的建筑上,遲書看向窗外,他不信神佛,還是開始整理著身上的衣服,怕對神佛不敬,襯衣的口子系在最上面,連肩膀上不消息沾染的口紅,也拿著紙巾慢慢的擦拭干凈。
然而他剛抬頭,黑眸中染上了憤怒,緊抿的唇繃成一條線,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睛里,失去了所有得光澤。
他許久才將目光從窗外移開,渾身上下給人一種孤寂淡漠的感覺,仿佛他一顆血淋淋的心臟,被人揉碎了,踩在爛泥中,仿佛失去最后一顆糖果的孩子。
“回去吧,不想去了。”遲書拍了拍前面司機的車座,“走吧。”
晚風拂面,街上全是未拆遷的老舊建筑,余溫跟盛聞走在一起,回頭率是很高的,兩個人的影子被夕陽拉的很長,街上要收攤的小販,正在廉價處理貨品。
余溫買了一條發繩,將短發綁起來,齊齊剪短的地方,像是掃把頭一樣。
沒想到兩個人剛來到天后廟,就被保安攔在外面,說什么大人物要來,已經清場了,不放別人進來。
余溫微微有些失望,沒想到盛聞一個電話不知道打到哪里,一個穿著工作服的主管從里面匆匆的跑進來,點頭哈腰的親自開門讓兩個人進去。
寺廟是華裔建造的,連建筑風格跟國內的也差不多,這讓余溫有種生活在國內邊陲城市的感覺,沒有異鄉人的感覺。
寺廟里空洞洞的,只有一座三層樓高的寶塔,門口的紅色門檻很高,余溫穿著裙子有些不方便,而且旁邊就是攝像頭,她抬起腿來,生怕走光了。
盛聞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走在她的身邊,替她擋住了攝像頭。
佛殿內很冷,金色的香爐中焚著香,二層樓高的天后像擺在正中央的位置,功德箱前面放著一排整齊的軟墊子。
余溫走上前去,跪在了佛像的下面,虔誠的合掌,閉上眼睛,似許了什么愿。
盛聞站在原地看著她,仿佛是角度的關系,他仿佛隔著她,看見了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繞的人,讓他背負著所有的罪孽活著的人。
“幫我也許個愿。”盛聞走到功德箱前,從錢包里掏出厚厚的一疊鈔票,毫不猶豫的扔進去。
“好啊。”余溫睜開眼,看向站在面前的盛聞,他就站在佛像的面前,他更似佛。
“許我死于車禍,天災,百病纏生而亡,受盡折磨而死,愿我不能暴斃,永生痛苦。”他轉過頭去,凝視著巨大的佛像,眼中滿是等待救贖的痛苦。
余溫慢慢的放下自己的手臂,眼中帶著細碎的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