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家后院種了一大片的美人蕉,綠油油的一片,連燈光都找不到被蓋住的路。
“咱們就這樣出來沒事嗎?”遲書的手那樣冷,寒意順著余溫的掌紋,滲透到骨頭縫中。
“沒事,我的爛名聲誰不知道,一定會帶人來偷情。”遲書輕笑了一下,帶著足以顛倒眾生的驚艷,“邢寶和是個聰明人,一定會叫人攔住出入口,就算是咱們真的做點什么,也不會有人看見。”
余溫詫異,“真的?”
“你不會真的像對我意圖不軌吧!”他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佯裝被侵犯了的樣子,“我怎么跟流氓一起鉆小花園了,這不是羊入虎口了?我得報警!”
余溫也覺得自己說的挺曖昧的,其實也沒這個意思,咬牙切齒,“我怕你這個流氓。”
遲書表情很認真,“放心,我不會在這里做什么,家里又不是沒床,這樣只會輕賤了你。”
明明是開著玩笑,卻忽的氣氛不對了,余溫深吸一口氣,“剛才邢老爺子說了你父母之后,你好像一直不大高興,臉拉的都能犁地了。”
兩個人走在一處很長的木椅處停下,余溫剛坐下,沒想到遲書竟然躺在了她的身邊,頭枕著她的腿,黑眼珠望著她,“我媽從汕城出去之后,就認識了我爸,那時候他五十多歲,身邊情人無數,她很快就成了其中一個。”
余溫知道遲書的母親,汕城最漂亮的姑娘,當時追求者很多,她卻拎著行李箱走了。
“就算是再漂亮的紅玫瑰又能怎樣,將來還是心底的蚊子血。”遲書柔潤的唇在動著,“她離開我父親之后發現自己懷孕了,她很有野心,一直藏著懷孕的事情,她生的瘦,根本沒人發現她懷孕,我還是在廁所里生出來的。”
提起這些,遲書的眼中灰暗一片,“我小時候大都是一個人過的,她把我鎖在家里,我有一次自己餓了煮粥,鍋翻了,差點沒燙死我。”
余溫眼眶微紅,恨不得回到那時候,護住那個同病相憐的人,明明自己比他還慘,卻還是看不得他這樣。
“不過我比你幸運,等我媽拿著親子鑒定書帶著我到了遲家,得到了旁人一輩子得不到的。”遲書伸手抱住余溫的腰肢,他躺在椅子上,臉卻埋在了她的小腹上。
“我那時候見過你的照片,就是沒想到能跟你有糾葛。”余溫忽的笑了起來,“那時候我再你外祖母那看到的,我也十三四的時候,看見你媽媽寄去的照片,我還以為是小姑娘呢,長得粉粉嫩嫩的。”
“羞辱我呢!”遲書嗤笑一聲。
“你這個還不像,盛聞被他爺爺坑慘了,他還有穿蕾絲小裙子的照片,給我了一張,我放在……”她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全是笑意,等她意識到自己失言的時候,遲書已經從她的腿上坐了起來。
“回去吧。”他的溫柔不達眼底,像是個鬧脾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