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凌晨三點多,緊閉的房門再次打開,那個人拎著工具箱出來,借著門外的燈光整理著凌亂的衣衫,他的腳步是那么的輕,仿佛怕吵醒里面還在睡的人。
對方有意隱藏身份,壓低的帽檐,穿的臃腫的身材,根本看不出任何東西。
那一刻,盛聞恨得咬牙切齒。
…………
遲書是在邢家的酒店租了一年,最高層的總統套房,連飯也能坐,落地的玻璃,坐在靠窗的地毯上,能俯瞰半個古晉市。
這里四季不分明,哪怕是大年三十的晚上,外面還是陰著天,手機消息上提醒著,似乎要有一場暴雨將至。
余溫在路上的時候買了幾個小燈籠,踩著酒店的地毯,拍了拍房門。
很快房門打開,遲書穿著黑灰色的體恤,下面是休閑褲,脖子上掛著圍裙的帶子,略微黑的頭發垂落在額頭,他的頭發已經很久沒剪了,原本就精致的五官,更像是小姑娘一樣眉清目秀。
他的臉頰上都是汗,一股油煙味順著房門飄出來。
“做飯呢?”余溫有點詫異,遲書不太會做飯,偶爾也是簡單的煮面,更沒見他拿過鍋鏟。
“網上學了幾道菜,也沒什么難的。”說著他一把將余溫拉進去,按在門上,溫熱的唇湊上來,似乎剛才嘗了咸淡,唇上帶著幾顆鹽粒,咸咸的味道順著余溫的牙縫散開。
他拿著鏟子的手緊緊環住她的腰,他的懷抱溫暖,帶著很香的氣味。
然后廚房里傳來一陣“噼噼啪啪”的聲音,余溫瞪大眼睛,推了推他的肩膀,“你油鍋是不是沒關?”
遲書一急,他優越的山根撞上她的下巴,顧不得兩個人的疼痛,他趕緊往廚房里走去,腿上的傷口還沒好,走路的姿態有點怪異,像是一只鴨子,雙腿筆直不能打彎。
廚房里一陣火光之后,就是菜扔進油鍋里翻炒的聲音。
余溫還是第一次來遲書這里,裝修特別豪華,書房泳池一應俱全,地上鋪滿了昂貴的地毯,他的私人物品也很多,甚至還有他拿國際大獎的獎杯,金燦燦的獎杯,形狀很漂亮,像是個花環。
余溫將買來的小燈籠找了幾個地方掛上,屋內仿佛有了年味,又打開電視,找到了轉播的春晚,畢竟是在國外,網絡查的要死,連口型都是對不上了,余溫卻還看的津津有味。
這還是兩個人一起過年,這是余溫以前不敢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