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余溫是不會跟他一起走的,便直接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不用了。”
此時的余溫從帳篷里出來,正好接到了邢寶和的電話,對方聲音禮貌,“您家里淹了是嗎?我馬上派人去接您,遲書還在國外,他老師病故了,他連最后的一面也沒見到,現在根本不知道這里的情況,所以沒打電話給你。”
余溫知道邢寶和跟遲書的關系,沒想到對方這么關心,還是有些意外的。
邢家的老宅有著最頂尖的排水系統,就算半座城市都淹了,但邢家還是完好無損的,余溫被安置在客房里,除了邢寶和來看過一次,就是傭人一頓三餐的給她送過來。
而盛聞卻是邢家的座上賓,邢寶和整日陪著他,兩個人偶爾在書房談事情,一呆就是一整天。
直到第四天,邢寶和陪著盛聞在家里打著高爾夫,見外面的草坪上停了一輛直升機,便問剛進來的妹妹誰出去了。
他這幾天不讓自己的妹妹去打攪余溫,直到女人爭風吃醋起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還在邢寶琳還是識大體的。
邢寶琳眼圈發紅,咬著牙說道,“還是是誰,遲書回來了,都不過來跟咱們打聲招呼,就先去找那個女人了。”邢寶琳語氣里全是醋味,弄得邢寶和挺尷尬的,多看了兩眼盛聞。
對方揮舞著高爾夫球桿,一桿進洞,非常平穩的發揮。
“人家小別勝新婚的,你就別多嘴了,他也不知道急什么,火急火燎的趕回來。”邢寶和故意說給妹妹聽,“你就死了心,待會也不許亂說什么,這次遲書可是認了真的。”
余溫下午吃完飯,又困又發,便躺在床上睡著了,她迷迷糊糊的做著夢,忽的感覺身邊的床沉了一下,一個極暖的懷抱將她牢牢的鎖住,下巴抵著她的頭頂。
她身體一僵,就算不用回頭也知道對方是誰,轉過身來,正好對上遲書那雙極漂亮的眼睛。
“別動,讓我抱一下。”遲書的聲音里帶著沙啞,“我還是沒趕上,去醫院的時候他已經走了,我念書的時候根本沒有生活費,是他給我介紹兼職,可我一天打兩份工也不夠昂貴的房租。”
遲書的眼底全是痛苦,“是他拿錢給餐館,給我加工資,如果沒有他,我不知道當初要怎么堅持下來。”
一滴淚落在余溫的發絲間,余溫伸手去摸他濕漉漉的長睫,這么漂亮的眼,不太適合掉眼淚。
“沒事了。”余溫的手擦著他臉上很淺的淚痕,“遲書,還有我陪著你呢,我像他一樣,陪著你走上最頂峰,我要陪著你,拿到最想要的獎項。”
遲書在余溫的臉上親了一下,“我不知道這里發了水,我匆忙的過來,就是怕你出事,幸虧邢寶和把你接來了。”
他想想都覺得后怕。
而余溫卻忽然從衣兜里掏出一樣東西,遞到遲書的面前,“盛聞給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