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風雨沖刷的百年老宅掩映在灰綠色的樹影之中,房檐下掛著的燈籠上,沾滿了灰塵。
盛聞原本交疊的手指松開,喉結微動,一雙黑眸鋒利的像是刀刃。
“遲書。”他的名字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連站在遠處的保鏢都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往前走了幾步。
“盛先生不知道,紀念碑旁的那家私人影院就是我們另一個偷情的地方。”遲書瞇著眼,“你真的很失敗,她寧愿跟著我去睡廉價臟污到滿是細菌的沙發上,也不愿意跟著你做風光無限的盛太太。”
盛聞是個很體面的人,此時的他攥緊拳頭,恨不得砸碎眼前人漂亮的面孔。
“我就是故意的,我討厭你永遠拿著這種勝利者的高姿態。”遲書目光細碎,挺直背脊,“你生來便擁有一切,輕易的能掠奪別人的東西,所以我也要去睡姜曦,還有余溫……”
盛聞幾步過來,一把揪住遲書的脖頸,右手的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
遲書看著盛聞那張憤怒的臉,笑了笑,“怎么?這就受不了了,你知道我們睡一起的時候,她怎么說你的嗎?她說從未愛過你,跟你睡在一起就像是一場賣身,娼妓都比她有尊嚴。你用權勢脅迫了一個女人,然后裝出一副深情的樣子給誰看?”
盛聞一拳頭狠狠地砸在遲書的側臉上,鮮血順著他的鼻腔滾落,整個人往后踉蹌了兩步才站穩。
“盛聞,你捫心自問,她自始至終,有沒有說過一句愛你?她死了也挺好的,至少不用活的像個死人。”遲書拿出那個帶鹿角珠的發繩,直接扔在地上,用鞋碾著,“她的生死對我來說無所謂,我睡過的女人海了去了,她就是隨便一個。”
盛聞不知想著什么,低著頭,眼底所有的光澤被黑暗吞噬掉。
他此時才意識到,無論自己給了多強烈的愛,那個人從未珍惜過,遲書幾句話撕碎了所有的深情。
“歲清就是歲清,不是任何人。”遲書伸手摸著臉上的血跡,鮮紅的血覆蓋整個手紋,“你不用再費力的試探什么了,余溫一點情趣也沒有,俗不可耐,輕易就能得手,我才不會眼光跟盛先生一樣差。”
盛聞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目光瞥向遠處站著的保鏢,對方都是成家會館里的打手,下手極重,卻不會重要害。
遲書站在原地,平靜的等待著一場狂風驟雨,他練過跆拳道的,此時卻不想反抗。
暴雨撤下去的也很快,短短幾天的時間,大多數人已經都回家了。
余溫接到蝶蝶電話,說家里的水已經撤了,地上全是淤泥,問她什么時間回去,余溫直接收拾東西,順便讓蝶蝶幫忙叫了一輛出租車,來邢家老宅外面接自己。
她來的時候就帶了一些貼身的東西,一會的功夫就收拾好了。
沒想到這時候邢寶琳卻來了,她踩著高跟鞋還能健步如飛,一把推開余溫房間的門,怒氣沖沖的指著余溫的鼻子,“你知道嗎?因為你,遲書被盛聞的保安給打了一頓,你是不是賊心不死勾引盛聞了?”
余溫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兩個人在吃面的時候鬧翻了,他就直接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