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區的椅子是那種貴妃椅,軟軟的麻布墊子,后面是幾個抱枕,服務員還上了兩杯沒什么味的茶水,兩個人就這么干巴巴的等了一個小時。
沒想到芝芝卻接到了導演的電話,讓她趕緊回去,馬上要加表演課了。
余溫剛跟服務員又要了一杯茶水,“你先去吧,我在這里等等成荀之,反正他一定從這里經過的。”
包廂里,成荀之左擁右抱的,嘴里喝著美人剛喂的清酒,醉的舌頭都大了,“盛哥,我是明白了,還是自有好啊,你看看這各個都比那個死丫頭漂亮,比她解風情,比她會哄人。”
盛聞坐在沙發上,筆挺的西裝褲子上沒有一絲的褶皺,他坐在那里,看著別人的放蕩,自己清冷孤傲的,幾個穿著和服的小姑娘,都不敢坐在他身邊,仿佛他的周圍有天然的屏障。
成荀之很快就跟一個最漂亮的打的火熱,醉醺醺的將人家姑娘壓在沙發上,就要欲行不軌了,盛聞懶得管他,更不想看什么現場直播,幾個姑娘紅著臉走開之后,盛聞也拎起外套離開了包廂。
會館是仿唐代的建筑,墻上掛著寒光閃閃的劍。
盛聞走在長廊中,連自己腳步的回聲都聽的清清楚楚,他轉過包房,聽著里面各色的絲竹聲,直到看見休息區的沙發上,躺著一個纖細的身影,她躺在貴妃榻上,齊肩的短發被發繩攏起來,零碎的幾根發絲貼著臉頰。
她睡覺的時候像是一只貓兒。
盛聞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坐在了她的身邊,或許是動作太大,她感覺到沙發沉了一下,惺忪的睡眼睜開,意識是沒怎么清醒的。
“盛聞,幫我接杯水……”她說完將臉埋在胳膊里,悶悶的聲音傳出來,“涼的。”
他正想掏根煙,手指微微的僵住,還是忍不住的想起來,曾經那個女人,總是這么吩咐他的,那時候他會巴巴的過去接水,卻不會放冰塊,她總是會抱怨幾句,然后乖乖的喝下。
但語調跟口吻簡直是一模一樣,唯獨聲音不對。
他愣了很久,還是沒掏出煙來抽,只是直勾勾的看著余溫許久,這才起身去飲水機旁,用紙杯接了溫水。
余溫的手垂在沙發旁,他將杯子塞到她的手中,她的手指本能的攥緊,眼睛還沒睜開呢,就往嘴里送,然而水還沒送到嘴邊,睡的迷糊的她,忽的睜開眼睛,瞳仁放大,意識一下子就清醒了。
“盛先生……”余溫的嗓子里像是卡了東西,連說話都困難,攥著紙杯的手指微微攥緊,人也緊張的坐了起來。
“你剛才叫我盛聞,我竟不知道,咱們什么時候這么親昵了。”他將露出一半的煙,從新塞回到褲兜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