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樓層只住了遲書一間屋子,盛聞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定的燭光晚宴。
盛聞還是往前走了幾步,像是個影子一樣站在開門也看不見的位置上,一個生來尊貴的人,此時竟成了一個偷窺者。
遲書將門打開,剛洗完澡的他,身上帶著一股手工皂的果香,細碎的黑發遮住眉毛,正低頭系著腰帶,不經意的露出胸口的一些皮肉,竟然比女孩子的還嫩,“進來吧。”
服務員也注意到自己盯了客人看的太久了,但遲書卻似已經習慣了別人這種帶著驚艷的打量。
房間內的窗簾沒有拉嚴實,透過縫隙,隱約可以看見夜景。
盛聞往前走了半步,在門關上的剎那,他正好看見余溫裹著浴巾出來,濕漉漉的頭發用毛巾包的嚴實,一邊走一邊用掖著浴巾,“遲書,你剛才把手表又扔在臺子上了,弄上了不少沐浴露。”
“我明明放在你的睡裙下面了,剛才迷了眼亂拿東西的時候弄上去的。”遲書不斷的回想著,“或者是我抱你進浴缸的時候,你伸腳亂踢的。”
畢竟有外人在,露骨的話讓余溫的臉頰發燙,眼底卻帶著幾分甜蜜。
房門關上,將那些曖昧的交談隔絕開來,盛聞的眼底變得血紅,他有種自己的東西被掠奪走的感覺。
他拿著那雙草鞋,木然的走出酒店,在附近的街上找到一處賣草鞋的地方,老板娘正坐在搖椅上熟稔的編著,一抬頭看見盛聞,趕緊丟下東西,用馬來語問需要什么。
盛聞將手里爛掉的草鞋遞給她,“能修嗎?”
老板娘湊到電燈泡下照了照,拿著手里的竹簽撥弄了幾下,然后搖著頭,“修不了,這編的時候就是胡亂對付上的,沒有將每根草繩拽結實,也就是個樣子,打的結也是最簡單的,當垃圾丟了算了,買雙更好的。”
老板娘是個急性子的人,竟然直接將草鞋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油漆桶做成的垃圾桶里面,全是長年累月的腐爛東西,餿味跟臭味重合,綠色的蒼蠅趴在垃圾袋上,一拖鞋砸過去,幾只蒼蠅被砸的稀巴爛。
盛聞看著草鞋,意味深長的道:“是啊,垃圾為什么不丟掉,想要更好的,就搶過來。”
燭光晚餐果然很浪漫,銀色燭臺上的燈火閃爍,暖黃色的光照的餐桌上的烤乳豬都漂亮了,香檳玫瑰,精致的菜肴。
“我想起當初拍電影的時候,有一場情侶燭光晚餐的戲份,商量怎么處理尸體,就是在這家酒店借的場地,菜也大概是這些。”遲書拿著勺子舀了一勺子燉花膠,“那場戲為了逼真,真的在現場放了一具爛豬,蒼蠅蛆的一堆,兩個演員都吐了。”
余溫正吃了一口流沙咕咾肉,差點沒吐出來,不悅的盯著他,“能不能說些有情調的話,別破壞氛圍。”
“有情調的?我怕說的難以自控,你身體還疼,我可不想碰你。”遲書一口咬碎牛排,“要不給你講講這酒店的靈異故事?”
余溫也不怕,任由他胡說八道,她倒了杯紅酒,一口咽下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