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溫換上件嶄新的貢麻按摩服,隨手拿起背過來的布包,翻找出化妝鏡照了照自己的臉,消瘦的臉上沒有多少血色,沒有化妝的緣故,看起來疲憊了不少,一雙眼睛黯淡無神。
她隨手將包放在柜子上,不小心撞翻了那杯椰奶,一杯全被棉麻的布料吸進去了,別的還好,手機屏上弄了一大片,便起身去一樓的客廳去找。
窗臺上放著一排杜鵑花,被風吹的顫起來,簌簌的落了一地的花瓣。
按摩的工具箱就放在茶幾上,但黃姐卻不在,余溫皺眉,往樓上的方向看去,然后扯了一張紙巾,擦著自己的手機屏。
她隨手丟掉紙巾,卻見空空的垃圾桶里,只丟著一個藥瓶,余溫認識馬來語,很強效的安眠藥,市面上是禁止的。
黃姐過來的時候,手里拎著的正是茶幾上的工具箱,她的目光瞥向柜子上空了的椰奶杯,又看著困得眼皮打架的余溫,“躺下吧,這次不會那么疼了,我用草藥給你熏熏肚子,大概也是兩個小時,你可以睡一會。”
余溫躺在床上,手指抓著下面棉麻的床單,上面很濃的草藥味,從鼻尖鉆進腦仁。
她給余溫按了一會,然后將草藥覆蓋在余溫的肚臍上,又覆了一層熱水袋,然后輕輕的叫了一聲余溫,見她閉著眼已經睡著,便又推了推她的肩膀,她歪著頭,伴隨著胸口的起伏,傳來平穩的呼吸聲。
黃姐這才離開,余溫聽見細小的關門聲,這才微微的睜開眼,她的心緊張的跳到胸腔中,她想知道黃姐究竟要做什么。
幾分鐘之后,門口傳來黃姐帶著討好的聲音,“盛先生,人就在里面,我給您關上門,絕不會有人打攪。”
“不用關門,我不會做什么。”盛聞的聲音微啞,他是個正人君子,“院子里蒲桃樹該疏果了吧,過兩個月熟了枝子供養不了這么多果。”
那顆蒲桃樹剛結了很小的青果,正好長在后窗的位置上,能看見屋里的情形,黃姐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是該疏了,結的果實也不多,也就兩個小時就好了。”說著轉身要走,忽的想起了什么,“盛先生,多謝您將進口水果的訂單給了我丈夫,今日的事情,我會爛在骨子里的。”
人裝睡是很困難的,尤其是幾度緊張的時候,余溫閉著眼,感覺到肚子上的熱溫氣浪一樣的席卷而來。
屋子里很靜,只剩下盛聞了。
他細細的端詳著床上躺著的人,尖尖的下巴,掛不住多少肉,明明生了很纖柔的臉,骨子里卻滿是傲氣,他不得不承認,這張臉比余溫好看很多,仿佛是在那長臉上,修整了所有的些許瑕疵。
這張臉額頭是飽滿的,老人說這樣的長相是有福氣的,不像是曾經的余溫,低眉斂目的時候,帶著一抹陰郁的氣質,仿佛眉目間有著說不出的苦。
他搬著一張椅子過去,坐在余溫的身邊,用手掌墊著她的后腦勺,將她后腦勺上的丸子頭扯開,然后才撤回自己的手。
明明知道她不會醒來,他動作輕的好像是對頂級國寶。
余溫已經想到他要做什么了,片刻之后,他修長的手指撥弄著她散下來的頭發,指尖上纏了幾根,然后用力一扯,連同著毛囊一起被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