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聞隨手將發絲放在密封袋里,他低頭看著那幾根發絲,不知在想著什么,冰冷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暖意,屋子里很安靜,唯有外面黃姐踩斷樹枝子的聲音。
這時候,盛聞的手機響了,他鋒利的眉緊皺,隨手接起電話,那邊傳來助理聲音,“盛先生,明天下午四點的機票,等落地,我已經安排公司的車去接您了,姜小姐也跟著您一起回來是嗎?是回姜家還是……”
盛聞擰眉,“我跟她去姜家。”
余溫回到家里的時候,臉色白的像是鬼,遲書正裹著毛毯躺在沙發上睡覺,明明熱了一身汗,卻還是抱著被子不肯撒手。
他比余溫嚴重一些,早上睡醒的時候,單薄的被子只裹在余溫一個人身上,他原本就有點發燒,這下更是眼中了,又咳又燒,鼻子堵得一點氣也不透了,脾氣也差的厲害。
桌子上放著吃了一半的豬血粥,看來是點的外賣。
他的手機上十幾通未接電話,全是余溫打過來的。
余溫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燒的厲害,但她的手掌又濕又冷,他掀開眼皮,嗓子里像是塞了沙子,“離我遠一些,給你傳上了。”
說著他閉上眼睛,再次在沙發上睡去,綠色的沙發雖然很大,但她睡起來有點憋屈,一雙腳搭在沙發扶手上,頭也頂著柔軟的海綿,半個頭都陷進去了。
她雖然不忍,卻還是推了推遲書,“盛聞拿走了我的頭發,之前做過親子鑒定的,只要拿回去比對,他就知道我是誰了。”
遲書睜開眼,帶著血絲的眼底很是渾濁,他上嗓子發炎了,每個字都像是從刀刃上劃出來的,“沒事,我會想辦法換了的。”
“他明天下午就走了。”余溫手腳都是冷的,她不敢料想結果。
“我知道誰能幫忙去拿。”遲書坐起來,他的手落在余溫的臉上,“抱歉,晚上需要你將盛聞支開,如果你不愿意,我再想……”
“我可以。”余溫盯著他的眼睛,“需要多長時間?”
…………
醫院的頂級套房,比五星酒店還要氣派,五六個護工伺候,哪怕是癱瘓,也用不了這么多人,更何況只是腳傷。
這都是成荀之安排的,她覺得自己都快成廢物了,雖然兩個人上次大吵了一架,但成荀之還是一直悄悄過來看兩眼,那么個混不吝,對她還是很真心的。
這些天她一直在跟表演老師開視頻學習,她很勤奮,臺詞功底已經很不錯了,對劇本的理解也更通透了。
她正在跟老師對劇本的時候,門口傳來腳步聲,她頭也沒抬,“我正忙呢,你別打攪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