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劇組的人都看不過去了,過來將余溫拉走,保安也過來,滿臉警戒的問,“你誰啊?她是馬來人,人家說都不認識你。”
余溫冷眼站在人群中,大家都過來安慰她,曾幾何時在汕城,她才是站在對立面的那個,迎著周圍人鄙夷不屑的目光,而此時的人換成了王濱周,在周圍人的斥責聲中,他這才又細細的打量余溫。
“有點不一樣。”王濱周也后悔了,卻還是滿臉狐疑,嘴上罵罵咧咧,“媽的,認錯了。”
余溫走過去,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他的臉上,“啪”的一聲,清脆而響亮的聲音傳遍了不怎么大的食堂,這一巴掌也帶著余溫這么多年的怨恨。
記得這個弟弟出生的時候,余溫從王家門口過,鞭炮盛稀稀落落的半個小時才結束,余溫從門口過的時候,看著母親抱著一個剛過滿月的孩子,舅媽當時就給了她一個耳光,譏諷一個幾歲的孩子,“那也是你媽,賤種,人家都不看你一眼。”
他得到的母愛都不用掠奪,生來就有的。
這里都是劇組的人,王濱周也不敢放肆,只能放狠話,“你給我等著。”
一片雞飛狗跳中,誰也沒發現食堂的門簾子已經被掀開了,遲書站在門口,身上只穿了一件風衣,哪怕站在人群中,第一眼的焦點永遠都會先停在他的身上,此時的他似笑非笑的站著,也不進去也不出,直接擋住后面人的路。
副導演站在一旁,心里忍不住嘀咕,剛才以為未婚妻被欺負了急匆匆的走,見她動手了,又站在那里小得意,滿臉欣賞,還真是胳膊肘往里拐的太厲害了。
副導演小聲的嘀咕,“看起來你未婚妻知書達理的,我還擔心她被你欺負,看來還真是一鳴驚人,你小子以后安分點。”
遲書晃晃悠悠的往人群里走,果然他最扎眼,罵罵咧咧的王濱周第一眼就看見了他,這么多年沒見,他卻跟朋友一樣熱絡的招手,“遲導,還記得我嗎?王濱周啊,咱們在汕城的時候見過幾次,你忘了?”
遲書眼角都沒丟給他一個,走到余溫的身邊,“疼嗎?”
王濱周以為他問的是自己,趕緊捂著自己的臉,“疼死了,這么大手勁兒,不過就認錯人打聲招呼,就挨了揍,我多冤啊!”
遲書拉起余溫的手,她的手掌上紅了一片,掌紋處都紫了,她本來就很短的生命線更清晰了。
二十分鐘后,遲書帶著王濱周來到一樓的客廳,大都是劇組化妝的地方,兩排明晃晃的鏡子掛在墻上,不流通的空氣中充斥著化妝品的味道。
遲書隨手扯了一張椅子坐下,他的手交疊在腿上,指尖微微的觸碰,一雙眼睛里全是淡漠,他是個第一眼看起來就不好相處的人,讓人親熱不起來,哪怕王濱周這種諂媚討好派的人,在他的面前也有點無措。
“她真的不是我姐嗎?”王濱周還是滿臉不可置信,“你見過那個賤人的,你說像不像?”
“早忘了她長什么樣子了。”遲書的臉緊繃而尖銳,語氣卻是隨意,“你剛才見的可是我精挑細選的未婚妻,不是什么人都能比的,她是馬來人,父母都是高知分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