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下邵先生為難了,也沒有直接拒絕,說要回去考慮。
機場離著遲書的酒店也不過半個小時的車程,很快車子就到了樓下,邵先生禮貌的道別之后就開車走了。
遲書壓根不想去,這條件也是隨口編的,現在耳根子總算是清靜了。
等他去前臺拿房卡的時候,才從經理的口中知道,余溫還在樓上收拾東西,他還沒準備好見她,站在前臺愣了很久。
偏巧在這時候,正在跟他說話的經理接了個電話,他就站在旁邊,清楚的聽見里面傳來傳來熟悉的聲音,“送個燙傷藥過來。”
盛聞在他不意外,邢家一定會給他安排在這個酒店的。
然而等經理跟旁邊的員工說要送到的房間的時候,他聽著數字,拿著護照的手微微的僵了一下,他怎么也想不到,電話是從他的房間打過來的,而且還是盛聞打的。
他抑制不住的憤怒,遲書幾乎要丟掉行李箱上去質問了,然而等他才走幾步,又呆呆地站住了。
然后呢,等他上去之后呢,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嗎?
他拎著皮箱,轉身離開酒店,太愛一個人就這樣,一個這么高傲的人,都能妥協到這種地步。
余溫拎著一袋子東西回到家里的時候,屋子里燈火通明,白天太熱,院子里的那棵樹葉子已經發卷了,連枝子也有點枯黃,她這才想起來,最近太忙,都忘了給樹澆水了。
等她推開厚重的木門,客廳里坐著等她的,不是蝶蝶,是一個熟悉的背影。
他穿著黑色的t恤,但肩膀上手工上繡著一朵沒見過的花,他留給她的是個背影,他在看著財經新聞,幾個專家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什么。
一個月的冷戰,她原本是有點生氣的,此時一點也不怨了,過去坐在他的身邊,也沒看他,吸了口氣,“還生氣呢?跟小孩子一樣!”
說著她轉過身,肆無忌憚的撥弄著他的頭發,故意使壞弄亂,平常他就會笑的,而此時他卻一句話也不說。
直到她有所察覺的停下手,尷尬的看著他,他才轉過頭來,他下巴上的痣似乎淺了很多,他連笑容都是那么的無力,“你眼睛這么紅,哭過了?”
畢竟余父當初的車禍,都是他一手算計的,余溫想了想,還是沒打算告訴他,“沒什么,剛才去影院看了電影,挺悲情的,就哭了。”
“去看電影了?”遲書整個人都坐在陰影中,一雙手卻伸了出來,“票根給我,我看看什么好電影,改天我也去看。”
余溫怎么拿得出來,肉眼可見的慌了一下,他們兩個認識了這么多年,什么時候有過這樣的氛圍,好像旁邊放著一個隨時會炸裂的高壓鍋。
“對不起,我……”余溫不知道怎么辦了。
“如果兩年前的遲書,看見咱們兩個這樣,一定會急的團團轉。”遲書那么漂亮的眼,紅起來會要人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