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溫大口大口喝著鮮湯,這是她這么多日子里,覺得最合胃口的東西了。
“好啊,去拜拜。”
兩個人正說著話,副導演穿著棉衣過來,聽見兩個人要下身拜山神,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我說遲書,你什么時候信奉那些東西了,那東西就是這里的人隨便土堆的東西,沒有傻子會去拜的。”
遲書吃了一個鵪鶉蛋,微微抬起下巴,“巧了,兩個傻子都在這呢。”
導演笑的更是大聲了,“三個,一傻出一窩,肚子里還有一個呢!”
路面上都是冰雪,遲書怕余溫摔了,就找了一雙很厚的防滑鞋,還給余溫裹了一層狐皮大衣,余溫包的跟粽子一樣,狐貍毛磨臉的時候癢癢的。
她也沒見過這么大的雪景,遲書見她喜歡,就帶著她找了塊沒人踩過的地方。
余溫帶著很厚的手套,捏了兩個雪球,其中一個遞給遲書,“我還從沒有玩過雪呢,你站在那里讓我砸,可不許躲。”
他一步步的后退,因為病沒痊愈,聲線里還帶著一點啞,“好。”
余溫身上穿的太厚重,她抬胳膊都費力,只能堪堪的將雪球砸過去,遲書并沒有避開,看著雪球砸在心臟的位置上,散成無數的雪塊,掉在地上。
余溫原本很高興的,她冷不丁的看向遲書,他站在風雪中,剛才后退的時候,他長得太高,頭碰到樹枝子,弄了一頭的殘雪,仿佛剎那白頭,永遠離開她一樣,然后就心慌起來。
“才這么大的力氣。”遲書走了過來,頂著滿頭白雪,“要不要繼續砸?”
余溫低頭弄著雪球,用棉手套跟小狗一樣扒拉著雪,然后一點點的捏緊,看起來小小的一只,很是可愛。
等她站起來的時候,額頭上都累出汗來了,卻將雪球遞給遲書,“你砸砸我,我還沒被人砸過,我再汕城長大,沒見過雪,聽人說,被雪砸中的人,會砸去所有的煩惱。”
這不過是老人騙沒見過雪的孩子的話,余溫還是當了真。
遲書一步步的后退,他捏了捏手里的雪球,硬邦邦的,他生怕砸痛了她,溫柔的將雪球敲的碎了一些,然而等他砸過去,雪球在空中已經散落。
“幼稚。”遲書看著沒被砸到的余溫,開起來玩笑,“以后你就有很多的煩惱了。”
遲書開車去的山下的山神廟,他們去的時候,看著門口的收費標準,以及出來游客的抱怨聲,余溫就打退堂鼓了,但遲去讓余溫等在原地,他去買票了。
出口處跑過來一對熱心腸的情侶大學生,好心的告訴余溫,“趕緊回去,一百八的門票,就看個泥人,簡直是個坑,里面的工作人員,連里面的山神怎么來的都不知道。”
小姑娘也在一旁氣呼呼的說道,“真的是騙人的,始建于前年你敢信?連民國時候的修建的都算古董,這玩意純屬不用腦子的詐騙。”
這時候遲書已經走了過來,他揚了揚手里的門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