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導演對回去的路很熟,繞了遠一點的路,不過路上沒積雪,說是去機場的路,一下雪就最快清掃出來,遲書也看見了遠處的機場,還有起飛的航班。
他的手機一直就沒停下來過,剛掛掉律師的,另一個想不到的人打電話過來。
竟然是宋露,這幾個月遲書一直給她打錢養孩子,她平常也就發個道謝的消息,能打電話過來,一定是急事。
“遲先生,不好意思打攪您,我有件事求您幫忙。”宋露那邊的聲音里帶著哭腔,“我在外面因為感情的事,對方老婆把我兒子弄走了,不肯還給我,您能過來幫我想想辦法嗎?”
遲書揉著發疼的額頭,“報警,對方非法拘禁。”
“不行,我有把柄在對方的手中,我會身敗名裂的,我不怕什么,但是我兒子不能有那樣傷風敗俗的母親,就這一次,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遲書是個骨子里很涼的人,要不是余溫讓她管著宋露,就算對方餓死街頭,他也不會多看一眼。
說話的時候,車子正好行駛在機場的外面,遲書最后無奈的嘆了口氣,“停車,我查一下航班。”
果然事情湊巧,航班就在半個小時之后起飛,直達宋露在的城市,機票很足,遲書買完機票又給余溫打了電話,依舊關機。
“看見她了給我打電話說一聲。”遲書嘆了口氣,眼中全是無奈,“別再她的面前提我的名字,我怕她生氣,也別提我去哪里了,她擔心。”
副導演無奈嘆道,“你這么關心她,還跟她吵什么,我可不管。”
半個小時之后飛機起飛,遲書提前關掉了手機,卻不知道,僅僅幾分鐘的時間,他錯過來很重要的電話。
盛聞打過去電話的時候,已經關機了,他隱約聽見病房內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將手機往兜里一揣,徑直的走了進去。
他剛進去,就看見余溫掙扎著坐起來,掀開自己身上的衣服,摸著肚子,眼睛里全是焦急,“孩子,我們的孩子沒事吧!”
盛聞過去給她倒了杯溫水,按著她的肩膀讓她重新躺好,“沒事,可以后說不定了,這次是保住了。”
“那就好。”余溫身上的骨頭都似剔干凈了一樣,軟軟的坐了下去,頭埋在手掌上,似乎還是很疼,整個人都在抖著,“孩子在就好,我真是該死,明知道身體不好,還要生氣。”
盛聞將溫水遞到她的面前,“我聯系了不少專家,不管用什么辦法,一定會保住這個孩子的。”
余溫端起水,喝了一口,長睫微微的晃動著,水面上照出她蒼白的五官,“謝謝。”
她說完才意識到不對,為什么遲書會在醫院里,他不可能半天之內出現在邊境之地,“你怎么會在這里?”
“你告訴護士的是我的電話,我剛巧在機場。”盛聞不想讓她知道自己跟遲書見過面的事,還是慢慢的開口,“我之前聯系遲書,他電話關機,我一會再試試,你不是想見他嗎?我會幫你找來。”
余溫抱著水杯,汲取著暖意,“我不想見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