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溫低頭轉動著魔方,“遲書在拍戲的時候,一直都很苛刻,可能是以前芝芝表現太好了吧,聽說她最近要殺青了。”
蝶蝶進來,他的手里也提著保溫盒,正想要放在桌子上,余溫像是后腦勺上有眼睛似的,“送給別的病房吧,我剛才吃過了,盛聞去了十幾里外的小飯館嘗鮮,順便給我帶了飯菜,我吃的很飽。”
“也好,我還怕沒有營養呢。”蝶蝶嘆了口氣,“劇組的人都很忙,都忽略你了,飯還是我讓劇組的阿姨留的,給了她一些好處,我看蔬菜也沒那么新鮮了。”
余溫停下手里轉動的魔方,“所以,遲書不但不管我的生死,連早飯也不想給我留?”
蝶蝶這才意識到說錯了話。
…………
凌晨四點多就開始拍戲了,也不怪芝芝,讓她在零下二十度的低溫環境下,穿著空姐單薄的制服拍戲,誰都有脾氣,拍的是最后結局的那場戲,這要求演員情緒要到位。
芝芝躺在冰雪中,身上全是血跡,手里攥著一把刀,絕望的等待著死去。
直到鏡頭推到芝芝的臉上,濃妝下,那雙腫成一條縫的眼睛實在是突兀,最后副導演只能無奈的勸著遲書。
“先別拍了,都去休息吧,我想辦法給她的眼睛消腫,聽說是因為成荀之的事情,兩個人分手了。”副導演點了根煙,看著臉色比寒霜還冷的遲書,“成家那個混不吝放出話來了,說以后芝芝跟他沒任何關系,看來是極力想撇清啊。”
此時助理已經給芝芝裹上了大衣,她抱著暖水袋哆哆嗦嗦的過來。
天這時才蒙蒙亮,天空灰沉沉的,有些壓抑。
她以為遲書冷著臉會訓她,沒想到遲書只是披著大衣站了起來,他的頭發上都起了一層寒霜,鼻尖也發紅,依稀可見大病痊愈后的虛脫感,好像力氣都在之前訓斥人的時候給消耗殆盡了。
“回去好好休息,今天拍別人的戲,讓助理給你煮碗姜湯,別感冒了。”遲書雖然說著關切的話,但好像只是客套著說的。
“對,你以后就大紅大紫了,干嘛理會成荀之那種紈绔不堪的富二代,下一個更好更帥。”副導演也安慰了一句,這時候場務過來叫他看道具,他裹著大衣,揣著手就走了,只剩下兩個人。
“我以后對你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吧,以前你利用我打探盛聞跟成荀之的事情,雖然我沒有問出過什么重要事。”再濃的妝也掩蓋不住她微紅的眼眶,“欠你的,我已經還清楚了,你的事情我也不會說出去。”
遲書拿著筆在劇本上勾勾畫畫,似乎在修改什么,頭也沒抬起來一下,只是不痛不癢的“嗯”了一聲。
芝芝現在才明白,眼前的人,是沒有心的。
朱助理被關進去之后,遲書就在劇組里找了一個助理,對方是個馬馬虎虎的剛畢業的大學生,大家都叫他小馬,雖然他不是這個姓,但遲書就是想找個不太聰明的。
等遲書開車回到住處,卻見那位小馬剛從出租車上火急火燎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