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溫離開時候的那場水災,還是沖壞了余溫住的宅子,剛下飛機就聽邢寶和說了,淤泥雖然被清理了,但一樓的東西面目全非了。
之前是邢寶和讓人幫忙照顧的房子,也是邢寶和去機場親自接的兩個人。
余溫身上的棉衣脫去了,換上長裙,濕熱的風吹著臉,一時間無法習慣這種溫度。
“聽說你懷孕了,恭喜啊。”邢寶和開著車,從后視鏡看了一眼余溫,“你們夫妻聚少離多的,這么快就有孩子了,也是難得,你們打算移民到哪里去?”
“移民?”余溫愣了一下。
“不搬走嗎?前兩天遲書將酒店給退了,還是我親自過去,看著人將他的東西全部打包郵寄給他了,這不是要搬家嗎?”邢寶和也是滿臉不解,“你回來不是搬自己的東西的嗎?”
“不走,留在古晉。”余溫頭皮抽痛,別過臉看著街景。
邢寶和也注意到兩個人狀態的不對,“你們兩個鬧脾氣了?遲書拿混蛋也真是的,跟孕婦置氣,等著他回來的時候讓他跪榴蓮,我看也只有你能治他,別給他好臉色。”
“他不會來了,我們分手了。”余溫看著越來越熟悉的街道,眼圈泛紅。
“什么?”邢寶和一油門差點撞到路邊的電線桿,“孩子打算怎么辦?”
“自己養。”余溫臉色出奇的平靜,“古晉的生活成本不高,我打算找個工作,或是跟蝶蝶一起開店,而且遲書會給孩子撫養費。”
“你們還真是……沒想到。”連邢寶和的臉上都帶著惋惜,“對了,我有件事還沒告訴你,你住處的夫妻樹被水沖歪了,根子都出來了,我怕砸到房子,讓人砍了拉走了,現在只剩下個樹根。”
“哦。”余溫沒有太多的反應。
…………
遲書帶著律師去看了朱助理,他的頭發剪的很短,整個人憔悴了不少,穿著黃色的衣服,手上帶著鐐銬,隔著玻璃,許久才拿起聽筒電話。
“過的怎么樣?”屋子里很暗,沒有一點的光照進來。
“伙食不錯,遲先生不該來這里,下次我不會再見你了。”朱助理緊攥著電話,“我都是咎由自取,也就兩三年出來了,到時候去看您,希望您得償所愿。”
遲書每次坐椅子的時候都歪歪扭扭,此時卻坐的筆直,眼前的人是自己的至交好友,自己卻親手將他送到了牢獄之中。
“這些天我總想我們在國外的事,那時候咱們跟著劇組拍攝,那么辛苦,我經常在被窩里偷偷的哭,我一個大男人,說起來挺丟人的。”朱助理隔著玻璃,看著遲書,“我記得咱們有一次拿著所有的錢,買了一箱子啤酒,在半夜偷著喝。”
遲書抬眼,眼底無光,“爛芝麻的事了,別說了。”
“那些洋人喝酒不帶著咱們,讓咱們在片場看東西,咱們兩個偷喝,國外的啤酒就是烈,才喝了一瓶你就東倒西歪的了。”朱助理紅著眼,“你說了你所有的事,我以為你再編故事騙我,誰能有那樣的經歷,沒想到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