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朱由校已經有日子沒見過弟弟了,現在聽說弟弟來了,他怎么能不高興呢。
“陛,陛下,信王來是來了,只是,只是……”見皇帝一副很高興的樣子,小宦官卻吞吞吐吐起來。
“有什么事快說,不然朕要你的腦袋。”朱由校惡狠狠的說道。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信王殿下他,他……”小宦官渾身顫抖著,口齒開始不請起來。
“他到底怎么樣了?”朱由校大步走到小宦官跟前,雙眼逼視著他大聲質問道。
“啟稟陛,陛下,信王殿下他被人打了。”小宦官終于把話說出來了。話說完后他身體一輕,滿身大汗的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什么?信王被打了?被誰打了?他在哪?”朱由校大聲的問著。
“皇兄,皇兄啊,你可要給臣弟做主啊。”朱由校正在質問小宦官的時候,劉學終于到了。一進房間,他凄慘的哭聲就傳進了朱由校的耳朵里。
在聽竹軒的時候,劉學的額頭被茶杯還是什么的瓷器給磕出了一個口子,血流的不是很多,經過這么長時間早已干涸,但劉學一直沒有擦掉,即便是在看大夫的時候,他也沒有處理傷口。
除了額頭上的傷口,他的發髻也在打斗中凌亂不堪,臉上也挨了一拳,現在還有些青紫色。身上的衣服被伙計扯破了好幾個洞,后來在馬車上的時候,劉學又自己把衣服給撕了撕,現在袖子都快變成一條一條的了。
總體來說,現在的劉學單從外表看上去是很凄慘的。朱由校看到這樣的弟弟,再加上劉學凄慘的哭聲,他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怒氣也唰的一下就到達了頂端。
朱由校邁大步小跑著來到劉學跟前,一把將劉學抱在懷里,他輕輕的用手拍著劉學的后背,安慰道:“五弟不哭,五弟不哭,皇兄在呢,皇兄在呢。”
“皇兄,臣弟,臣弟讓人給打了,你看看臣弟被人打的,疼,疼。”劉學進到房間里后,看到地上趴著一個人,還有一個人站在趴著的那個人旁邊。由于角度的問題劉學看不清站著的那個人的臉,但從衣服上他猜出那個站著的人肯定是朱由校沒跑了。這會兒他就像被打的孩子見了娘,哭聲更加大也更加慘了起來。
哭著哭著,劉學的鼻涕都出來了。
“五弟不哭,告訴朕,是誰打的你,朕替你出氣。”安慰了劉學一句,朱由校扭頭朝趴在地上的小宦官吼道:“快去傳御醫給信王療傷。”
“是,是,奴婢這就去傳御醫。”聽到天啟皇帝叫自己去傳御醫,小宦官如蒙大赦一般爬起來跑出了屋子。
“大哥,臣弟五歲就沒了母親,父親又不太管我,從小臣弟就沒感受到過親情。直到跟在大哥身邊后,大哥對我百般照顧,臣弟這才感受到了濃濃的親情。從小到大,大哥就沒動過臣弟一指頭。可是現在,臣弟被人打了,他們不但打了臣弟,還打了臣弟的臉,大哥,你看,你看我這臉上這傷口,你看這淤青,這都是他們打的。”劉學一邊哭訴著,還從朱由校的懷里掙扎出來,然后指著自己臉上的傷展示給朱由校看。
“古人云,長兄為父,長嫂為母,如今臣弟已經沒了父親和母親,大哥和嫂嫂就是臣弟的父親和母親。現在臣弟被人打了,臣弟只能來找大哥和嫂嫂,大哥,我疼,嗚嗚……”一開始劉學多少是有些裝的,到后面他有些控制不住了,越哭越傷心,越傷心哭的就越厲害。而且,他哭著哭著說話就有些亂了起來,對朱由校的稱呼也變了,他之前在馬車上斟酌好的話也都忘得差不多了,現在他更多的是臨場發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