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婉妡走后,張正雖仍懷憂慮,但種種驚疑妒恨,自暴自棄之意己盡數消散。略一洗漱,起身來至院中。
喬之華正吩咐幾名腳夫準備干糧、清水,見張正走過來,笑道“昨日大醉,現今可好些了”
張正笑道“有勞喬兄掛念,己好多了。”
喬之華將張正上下打量了一番,見他果然精神飽滿,氣色如常,贊道“拿的起,放得下,這才是男兒本色,了不起,了不起”
張正微微一笑,說道“喬兄,這是準備起程嗎”
喬之華道“賓客太多,你們也不方便,還是走吧。唉,才得益友,又即分別,誠為人生憾事。”
張正道“是啊,今次一別,不知何日才能相見。喬兄,小弟有幾句知心話”向左右看了幾眼,欲言又止。
喬之華會意,向幾名腳夫道“你們先忙著,我出去一下,片刻即回。”又向張正道“兄弟,請。”張正道“請。”
二人一路閑談,出了大門,附近的武林人物仍多,又向東行至綠洲邊緣,四周才無人跡。
喬之華道“兄弟,有什么話就在這說吧。”
張正話到了嘴邊有些不好出口,稍一猶豫,說道“我和師妹欲赴中原一游,中間有些阻礙,要請喬兄周全。”
喬之華道“有什么阻礙”
張正道“這個此事未得師父應允,出行時有些為難。”
喬之華哈哈一笑,道“兄弟,私奔就私奔嘛,怎么說的這么婉轉。”
張正臉上一紅,說道“避婚、逃婚而已,怎么說得上私奔。我和師妺的終身大事日后還是要請師父做主”
喬之華道“行了兄弟,我是嶗山派的,這點事還不明白你直說吧,讓我怎么幫你。”
張正想不到他如此爽快,心中甚喜,說道“我是這么想的,你們來時帶有駱駝和裝禮物的箱子,我和師妹提前藏在箱中,離開綠洲后,在沙漠上我們自己能走,咱們結伴東行,一起走出這片沙漠。喬兄,偌大恩德,我也不好言謝,日后若有機緣,定當厚報。”
喬之華笑道“說走就走,當機立斷,隱跡藏形,瞞天過海。好,很好兄弟,看不出你是私奔的老手啊。”
張正也無心分辨他是真的贊賞,還是譏諷自已,說道“喬兄取笑了。”殷切的目光看著喬之華,盼他答復。
喬之華思索了片刻,說道“關鍵是我叔叔。這樣吧,咱們一起回去,你在院中稍等,我到房中向我叔叔稟明此事,他若應允,我出來向你點一下頭,要是不成就搖一下頭,你看怎樣”
張正知他一人難以做主,向他叔叔請示原在意料之中,說道“全仗喬兄費心了。”
往回走時,喬之華道“我叔叔說了,明天一定要走。一會兒我如果向你點頭,你和你師妺四更時分出東墻外與我會合,隨身之物盡量少帶。”
張正道“是,小弟記下了。”
二人來到大門前,遇到了一名鬼手門弟子,張正與他攀談起來,喬之華先行一步,進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