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只有楊端在場,張正一定會實話實說,但現在不熟悉的師弟太多,便不肯直言,說道“那我等師父回來吧。”
楊端笑道“也好,我正領著師弟們修習本門心法,你近段的臨敵經驗較多,給大家講講自己的體會,我們一起參詳。”
張正道“說來慚愧,近幾次與人動手,使用的多是藥王門武功,于本派所學,倒有些荒疏了。”話一出口,便有些后悔,自己直言不諱,師兄還有新師弟們會做何感想,會不會把我看做外人
楊端怔了一下,隨即哈哈一笑道“師弟博采眾長,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張正忙道“師兄,您別見怪,藥王門的武功初學乍練,要是不使用就真的荒廢了,咱們鬼手門的功夫是從小練起的童子功,耽擱兩天也能撿起來,今天您在此講解心法,我和師弟們一起聽講,既溫習了功課,也正好等師父回來。”說著,拉了把椅子,向眾人道“大家都坐下,聽師兄給咱們接著往下講。”
楊端笑道“剛才講得好好的,傳道仙尊一來,卻不知從何說起了。”
張正也笑道“越是打基礎,筑根基的功夫越不能馬虎,就從入門的內功心法講起吧。”
楊端笑道“師弟功成名就,不忘根本,真是師兄弟們的好榜樣。”
張正道“師兄取笑了,我就好比鬼手門的孤魂野鬼,功成名就四字如何敢當”他說話時神情凄苦,語音有些微微發顫。
楊端看出張正有些反常,但許多新人在場不便多問,笑道“我們是一群鬼,一窩鬼,你怎會是孤魂野鬼了。”
張正勉強笑了一下,沒有答言。
一直講到太陽落山,眾人吃罷晚飯,楊敬軒仍未回來,新入門的弟子全都告退,楊端陪著張正在燈下說些閑話。
二更天后,楊敬軒微醺而歸,張正因這幾天未曾拜見師父,便行大禮參拜。楊敬軒見他在此,微微一愣,笑道“正兒,你在這里做什么”
張正道“近來山上風言風語,都在傳說弟子的身世,也不知是真是假,師父您一定知道真相,請告訴孩兒,華山派的寧女俠是不是我的親生母親。”說罷,淚流不止,連連磕頭。
楊敬軒面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半晌才道“你的母親確實是華山派的寧依云寧女俠,你的父親是本門弟子,我的師弟張笑今。”
張正道“他們現在何處”
楊敬軒嘆道“你的父親已經不在,你母親被本派捉回華山后再無消息。”
張正強忍住激動的心情,又問“我父親是怎么死的”
楊敬軒道“年代久遠,說來話長,你先起來吧。”
旁邊楊端便欲扶張正起身,張正卻不肯站起,跪爬了兩步,撲到楊敬軒腳邊,哭道“師父,我爹究竟是怎么死的,是誰下的毒手”
楊敬軒道“這個正兒,冤冤相報何時了,況且你爹也打傷了華山派幾人。這次海掌門帶人給我祝壽,各派的人都到了,單單少了華山派,我正想著怎樣跟華山派和解,你可不要意氣用事,擾亂了大局。華山派畢竟是大派,在江湖上根基很深,為了咱們今后著想,不要跟他們斗了。”伸手揉了揉額頭,又道“有些頭痛。”說著,身子微微一晃。
楊端急忙伸手扶住了父親,父子二人往里走,楊敬軒邊走邊道“夜深了,你也回去吧,有什么話明天再說。”
張正心中痛如刀絞,我只想知道爹爹是怎么死的,死在誰的手上,又不是一定要報仇,師父為什么不肯明說殺害我爹的兇手是誰死后葬于何處,我非查訪清楚不可。
他出得房來,四下里黑沉沉的寂靜無聲,遠處山峰的輪廓起起伏伏,就像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