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和被沈從仁壓在身下,感覺胸口像被壓上了一座小山,喘不過氣來。他的四肢仍能活動,在沈從仁身下抬手踢腿,拼命掙扎,但使不出內力,也就無法掙脫起身,急得他大喊大叫,猶似殺豬的一般。
李傾陽暗中有氣,心想你縱有手段,將我徒兒打倒打傷,也就是了,如此欺凌羞辱,分明是要給我這個新任的掌門人難堪。
他久居沈傾城之下,忍辱負重是他最拿手的本事,當下也不發作,向朱鳳山和武青峰道“兩位師叔,沈逆中魔已深,癲狂無狀,本應即刻擒拿,但有藥王門的朋友在此,咱們先會朋友,再拿沈逆如何”
朱鳳山和武青峰都看出沈從仁露的這一手太華震的內功非同一般,要把周志和震飛不難,難的是震落他的長劍,震亂他的氣息,還要讓他腳下不動,方便自己倒身壓住,這可難了。便如打倒一個人容易,但要打得一個人毫無抵抗能力,卻又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那是極其為難。
二人聽李傾陽說先會朋友,再拿沈逆,也就是暫時不需向沈從仁動手,心下都極為贊成,朱鳳山道“你是掌門人,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好了。”
李傾陽道“還是要得兩位師叔的俯允,才好施行。”回過身來,向后面一招手,順著大路走上來十余名華山派弟子。這十余人一現身,對面大路及西邊曠野間也各走過來一二十人。
三個方向的人在棚前聚齊之后,屋后也轉出二十余人,這些人的武功略低,是以藏身時需要屋子的掩護。
等埋伏的眾人全目,李傾陽道“小侄失陪片刻,兩位師叔千萬小心別讓沈逆跑了。”朱鳳山道“放心,他跑不了。”
李傾陽邁步走至棚外,先向周志和道“別吵了,捉個醉鬼就高興成這樣,沒的讓朋友們笑話。”
周志和料想師父自有主張,自己這般大喊大叫,確實不雅,當即閉上嘴,一聲也不吭了。
呂旺繼續前行,一只腳剛跨進棚中,抱拳微笑道“原來是藥王門的張大俠和郭女俠在此,幸會、幸會,藥公前輩一向可好啊”
張正和郭采瑩不認識李傾陽,但想他一定是華山派中大有身份的人物,連忙起身離座,雙雙還禮,張正道“我們是后生晚輩,俠之一字,愧不敢當,藥公一切安好,恕我等眼拙,還要請教前輩的尊姓大名,日后見到藥公,也好向他老人家稟報。”
李傾陽哈哈笑道“本人不才,華山派掌門李傾陽的便是。兩位是藥公前輩的親近弟子,不陪伴藥公,卻來到此處,有何貴干呀”他始終擔心這二人與沈從仁有什么關系,故此一見面,開門見山,直言相問。
張正道“師妹乃太原人氏,在外面久了,我陪她回家看望雙親。”
周志和說過張、郭二人像是路過,現在張正又親口說是回太原探親,李傾陽這才放心,笑道“好啊,好啊,郭姑娘,出門時孤孤單單,回家時成雙成對,令尊和令堂大人見了,必然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