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安從自家典籍上知曉魂血之事。
可他不知道的是,魂血的堅固程度,要遠超煉氣修士的泥丸宮。
收容魂血入泥丸宮,是筑基以上的修士才能去做。
煉氣修士因無靈念,泥丸宮處于封鎖狀態,若是有外來魂血進入,根本無法收容,搞不好就是撐爆的下場。
泥丸宮若是受損,輕則靈識斷絕,道途中止,永遠不可能筑基;重則成為活死人,連生活都無法自理。
鄧子瑜的想法十分陰險,經過交手,他已經明白李繼安和自己一樣是非同尋常的煉氣期修士。
他便以自身遠超同級修士的粗壯魂血為引,兵行險著,想撐破李繼安的泥丸宮,令其癱瘓后,再收回魂血。
那么接下來,就可以由他來制裁李繼安了。
可惜,鄧子瑜沒有預料到的是,自己竟然遇到了個怪胎,還未至筑基,便開啟了泥丸宮。
他主動送上魂血,就相當于千里送人頭,禮輕情意重啊!
從現在開始,他的一生都要奉獻他人。
鄧子瑜心中惱怒和懼意共存。
因為他還想活著!
可他自己知道,狠毒手段不成,定然被李繼安知悉,盛怒之下,命亡在即!
自己還有大好前途,怎能甘心!!
鄧子瑜嚎啕出口,悔恨至極。
李繼安陰沉著臉,接受了鄧子瑜的魂血后,已然明知對方的心思。
他面無表情,心中思量著是否把這廝搞死。
可細細思量,他有了別的想法。
如何對待鄧家,李繼安在來的路上思考了很久。
以他的戰力,將鄧氏全部物理消滅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可自己不是殺人狂魔,沒到最后一步,不會做出如此極端的行為。
若是能夠以某種手段將鄧家牢牢控制,那比起全部殺掉來說,對家族更為有利。
有道是就算是一張廁紙都有其用處,更何況是現在家族人力捉襟見肘的時候?
更何況李、鄧兩家本就處于敵對狀態,所作所為沒有對錯,只看利弊。
李繼安眼睛轉了轉,臉上的怒色已經隱藏起來,開口道:“想死么?”
鄧子瑜一個激靈,“不,主人,我想活,我想活著!”
“活著,需要付出代價,有時候怕是比死了都更痛苦,你可愿意?”
鄧子瑜小雞啄米的點頭,“想!主人,我想!!”
到了這個地步,他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可他聽口氣,自己有活下去的希望?
這句主人出口,退回至陣法內的鄧氏族人都有些難以接受。
“少主,你怎可認賊作父!”說話的是鄧氏二長老,煉氣八層修士,話語中痛心疾首,深懷失望之色!
“少主,我若是你,便自絕心脈,就是死也不受人威脅!”
“鄧子瑜,你已經是他人奴隸,不配再為我鄧家少主,等老祖回來,老夫定然要請他出手,誅除叛逆!”
“叛徒!”
“……”
陣法內的鄧氏家族,逐漸聒噪起來,一部分硬骨頭開始惡語相向。
反而是罵李繼安的人少了。
看來到了哪個世界都一樣,人們對于叛徒的憎恨要遠超對敵人的憎恨。
鄧子瑜看著一張張憎惡自己臉,心頭難受至極。
這些人之前還是自己忠實的擁躉,摯愛親朋,可沒想到一轉眼,便是視自己如仇寇!
一行淚水自其眼中流下。
此時,李繼安卻在一旁幽幽道,“你看,有這么多人反對你,不認你這個少主,子瑜啊,你該怎么做?”
“這……”鄧子瑜有些迷茫。
李繼安拍了怕他的肩膀,“子瑜啊,你是鄧氏少主,我認為你這會也該成為真正的家主了,這群叛逆甚是可惡,你可要好生處理,你家主子心軟,不太愿意沾血。”
鄧子瑜一愣,心中明白這是要自己清理門戶,以便掌控鄧氏,徹底淪為李家的附屬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