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麗娘輕嘆一聲:“我自知命不久矣,只是心中還有諸多遺憾。”春香安慰道:“小姐莫要如此悲觀,或許會有轉機呢。”杜麗娘搖搖頭:“這世間之事,哪有那么多的奇跡。若有來世,我只愿生在尋常百姓家,不受這深閨之苦。”說完,便又咳嗽起來。
春香趕緊扶著杜麗娘躺下,眼中滿是心疼。她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想辦法治好杜麗娘的病。
杜麗娘:“那畫中的小心思,夢中的折柳人呀,都隨著時間,在美夢中變得模糊啦。”
春香:“你看這香爐里輕煙裊裊,我在枕邊給你輕輕扇著扇子。你這樣子,是為誰傷心,為誰消瘦,又為誰心疼呢?”
杜麗娘:“春香,我自從春游回來就病倒了,現在迷迷糊糊的,像做夢一樣,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春香:“夢里的事,想它干嘛呢!”
杜麗娘:“叫我如何不想呢!”
杜麗娘閉上眼睛,回憶起那日在花園中的偶遇,那位俊朗的書生仿佛還在眼前。她不由自主地輕聲說道:“若是能再見到他,該有多好。”
春香看著杜麗娘日漸憔悴,心中焦急萬分。她決定偷偷溜出去,尋找那位書生,希望能找到治病的方法。春香四處打聽,終于得知了書生的住處。她來到書生家門前,敲門許久,卻無人應答。正當她準備離開時,門緩緩打開了……
杜麗娘暗自責怨自己:只因貪戀那須臾的溫存,竟致使自己陷入多情的泥潭而無法自拔。不想又如何能夠不想?如此日復一日地消瘦下去,滿心愁緒卻又害怕他人知曉。這滿腹心思,又能向誰傾訴?我好悔恨,悔恨當初怎會在花園中昏睡過去。春香:“小姐,夫人打算為小姐沖喜呢。”杜麗娘:“沖何喜?莫非是那時在花園里沖撞了什么妖邪鬼魅?”
“小姐莫要胡思亂想。”春香趕忙安慰道,“大夫說了,只要找個八字相合的郎君,沖沖喜,小姐的病自然就會好起來的。”
杜麗娘心中一驚,她明白母親的意思。可是,她心中早已有了柳夢梅,又怎能接受別的男子?但若拒絕,又該如何向母親解釋自己的病情呢?
正當杜麗娘猶豫不決時,門外傳來了一陣吵鬧聲。原來,是杜府的家丁們在驅趕一個乞丐。杜麗娘心中一動,讓春香去打聽一下那個乞丐的八字,希望是夢夢梅。
每每這時,陳最良都要出現,他是杜府不可多得的重要人物,是杜麗娘的老師,又是醫生,還有幾種本事。陳最良看到春香馬上叫起來:“哎呀,太陽底下曬書就怕有小鳥跑來踩來踩去,月亮上的玉兔搗藥還得要蟾蜍皮做藥引呢!我陳最良被杜老爺請來給小姐看病。這不,都到后堂了,我先打個招呼哈……”這時,又大聲問:“春香丫頭在不?”春香
聽見了:“呀,是陳老師來啦,小姐還在睡覺呢!”
陳最良微微頷首,輕聲問道:“那小姐的病情是否有好轉?我想再給號號脈……”春香搖了搖頭,面露憂色:“這幾日夜夜難眠,飯也吃不下幾口。”陳最良眉頭微皺:“待我為小姐診脈后再做定論。”春香連忙引著陳最良進入內室。陳最良坐在床邊,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搭在小姐的手腕上。他閉上雙眼,仔細感受著脈搏的跳動。片刻后,他睜開眼睛,心中已有了幾分把握。
陳最良:“先別驚著她,我進去瞧瞧。”抬眼瞧見杜麗娘:“小姐!”
杜麗娘:“誰呀?”